第53章 友邀(第1/2 頁)
“春歸何處?”寂寞無行路。若有人知春去處,喚取歸來同住。春無蹤跡誰知?除非問取黃鸝。百囀無人能解,因風飛過薔薇。 一曲清平樂《春歸何處》,在蝶香樓花魁蝶仙琴歌並重之下,詞曲的俏麗婉轉、清逸雋美之風,演繹得頗有柔情似水,佳期如夢之味,妙歌聲繞梁三日,足使聞者品咂百回。 這位蝶仙姑娘確實色藝雙全,名不虛傳,是不是,慕陽?柯以嗔問隔廳對坐的好友。 元慕陽挑了挑眉,“你喝醉了。”若非有了醉意,誰會向一個攜妻赴宴者問詢對另外女子的觀感? “醉了麼?哈哈,也許醉了。”柯以嗔忽又向元慕陽身邊人兒舉觴高呼,“小嫂子,你能嫁慕陽,實在是三生修來的福份吶。” 春眠莞爾,“在我家相公告訴我,他娶我是他幾世修來的福份時,我也曾對他說過這句話。” 柯以嗔縱氣長笑,“小嫂子,你真不虧是春家女,商人本色十足。” 元慕陽眸光平淡,凝覷好友,“幸好,我對以嗔還有些瞭解,不然,我會以為以嗔在看不起我這個商人本色。” “慕陽,你.....”柯以嗔面上,稍掛不滿。 元慕陽勾杯,向主位者示慶,“慕陽再次恭喜陽兄喬遷新居。” 柯以嗔這人,豪氣干雲,爽朗重義,一旦與人相交,絕對付以坦誠。但他們彼此間的最大分歧,是柯將軍始終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之雲奉為圭臬。兩人相交到此,每談及有關話題,氣氛都不回太愉快。擱以往,他未免僵持,最後多以默聲避讓作結。但他不會縱容他恃酒裝瘋欺到小妻子頭上。他捨不得給受一點委屈的人兒,憑什麼要受旁人譏諷? “謝慕陽。”陽愷飲盡杯中物,“說起來,人生機緣當真玄妙。遙想當年,我對著五歲的慕陽時,可從未想到有今日景象。那時,吾妻就曾說慕陽骨骼俊秀,質素上佳,必成大器,為兄還曾頗有微詞。只因,五歲的慕陽當著為兄之面,誓言要在長成之後娶吾妻為妻。” 還有這種事?春眠眉兒閒閒一挑。 “如今回頭一想,為兄彼時,實在是幼稚得很。而時年小小的你,也夠狂妄。” 元慕陽附笑,“無知小子,的確狂妄。但話說到此,由不得慕陽慚愧,慕陽推薦給陽兄的大夫未能救得尊夫人,著實遺憾。” 這事,她也不知。春眠挑了一箸素淡菜餚入口,忖道。 “有些事,乃屬命中註定,慕陽不必掛懷。吾妻戀兒或許此刻已重生為人,等著為兄接她重回家門。”陽愷最末一句,添了情,加了意,嗓聲如江南上好絲綢。“不瞞慕陽,為兄來此,即是聽高人指點,江南方位當有吾妻芳影.....” 春眠一個不慎,手中銀箸拿得失穩,“當”聲落在大理石砌就的地面上。 “來人,為元夫人重換一副菜箸。”陽愷吩咐道。 “讓侯爺見笑了。”春眠揖首,又向相公示歉一笑,“相公,妾身失儀了。” 元慕陽將自己面前銀箸推過去“先用著。” “謝相公。” 柯以嗔眉鎖如川。他是在看不出這個弱不禁風的春家小姐有哪裡好,何以值得慕陽迷戀至斯?論文,慕陽不遜翰林。論武,慕陽與他頡頑。如此一個俊秀人物,就算要娶個公主也非難事,他卻將自己一生綁給了一個既不能給他持家理事又不能給他延綿後嗣的商家之女。他若早識慕陽兩年,定然給慕陽援手提拔,不會讓他為了養家立命屈從於春家的銅臭之誘。 “以嗔,蝶仙姑娘的歌唱完了,在欣賞蝶仙姑娘的舞之前,不知可否讓為兄見識一下平遠將軍的劍術?聽說,當年你酒後舞劍,博先皇威贊呢。” 少年得志,說起風光往事,自是意氣風發。柯以嗔慨然道:“表哥想看,以嗔當然從命。只是一人舞得無趣,有人對舞過招才算過癮。” “為兄帶了幾個侍衛過來,你可從中挑選一人。” 柯以嗔擺手,“那些侍衛各有職責,不好打擾。慕陽,你來!” 元慕陽舉眸,一時未語。 “哦?”陽愷興致怏然,“原來慕陽還是文武雙全麼?” “慕陽拙技,只為強身健體,不敢班門弄斧。” “慕陽,此地沒有外人,你何必推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