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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他雙腿的柚柚齋,都被那隻手驟然提起,朝那高高的窗戶騰空而去……
想象中玻璃尖銳地撞擊並沒有來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汩汩的迴響,就像重重濤聲和緩的激盪在耳邊。我猶豫的睜開雙眼,卻看見螢火蟲般閃爍的光點不斷掠向身後,就好像正穿越過一片水波粼粼的光之海洋……
“只要動手出力,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隨著不可一世的大嗓門,浸透潮溼氣息的堅實觸感霎時間支撐住我脊背,醍醐的面孔一下子呈現在逐漸清晰起來的視野中央,隨即出現的冰鰭掰開他拉住我後領的手:“如果不是我先聽見火翼的聲音從這裡傳出來……”他話音沒落就嚇白了臉,指著我的腳大喊,“火翼,那是什麼東西!”
我低頭一看嚇得忙不迭的縮腿,疼痛還像生鏽的鐵環一樣套在腳上,而那個捏緊我腳踝的沒頭傢伙卻在光天化日下現了形——那竟是一具沒有腦袋的白骨!更可憐的是柚柚齋還保持著與它糾纏作一團的姿勢倒在地上,因為他的半條左腿還沒有“出現”,就像時空發生扭曲一樣,柚柚齋的左腿牢牢嵌在一個上圓下方的木牌之中。
醍醐走上前去,一手按住柚柚齋肩膀,一手猛地將那木牌從他腿上褪了下來。看樣子這蠻力派就是從這東西中間把我們拽出來的?可這分明是個牌位啊!那牌位看起來相當樸素,並沒有雕刻裝飾,只寫了幾個字,不過墨跡早就被雨水模糊,滲入木紋中了。因為形狀相似,我一直把它當成了另一個林家的落地窗!如果不出意料,它應該和那地窖一樣,是聯結著積水之下異境的通路!
“還是把牌位放回去吧!”冰鰭厭惡的挪到離白骨一點的地方提醒醍醐,順著他的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片零亂而黯淡的微光——那是一排蒙了灰塵雨跡的五色玻璃,我沿著那緩緩鋪開的濁色抬起頭,一扇高大的窗戶便呈現在眼前,盤花鐵欄杆和荒草交錯著,雜亂無章的影子從玻璃另一邊朦朦朧朧的透射過來——這是通向陽臺的那扇“正牌”落地窗!
我的確正置身於階梯之上的“二樓”,只不過現實中的林家並沒有那寶物倉庫大通間,這裡直接就是屋頂,整齊綿密的青瓦被暴雨沖洗得不著一點塵滓,鳶羽色的屋簷盡頭堆疊著合歡樹青翠欲滴的濃密樹冠,如同憑空湧起的雲山……
“手到擒來,回去交差!”醍醐拉著柚柚齋走向不遠處的屋簷,那裡擱著一架竹梯。真奇怪,他和冰鰭是爬梯子上來的?我不由得問道:“明明有樓梯不走,幹嘛拉著老人家爬梯子啊?”
“你跟你家冰鰭一樣不聽人講!”醍醐發出不耐煩的咋舌聲,“樓梯在哪裡?你們自己去找啊!”
我轉頭四顧,卻只看見像青鱗一般均勻綿延的瓦片,連石蓮瓦松都不長;房頂上除了走雨水的暗溝之外連個缺口都沒有,更別說樓梯了。我疑惑地看了冰鰭一眼,他也是一臉想不透的神情。就在這時,天井那邊的地上一陣嘈雜,似乎一大群人向這邊過來了,其中一個憤憤的聲音最為響亮:“你家的孩子跟砂想寺的野小子混在一起到處亂跑,擅自拿我的收藏品不說,現在都上了房頂了!我家的東西雖然不值錢,但也不是說拿就拿的……”
這分明是壺月先生的聲音!他把我推下地窖裡,倒理直氣壯的反咬一口說我們偷拿他東西!若我真著了他的道兒,就算不淹死或失蹤,人家也會把我當成手腳不乾淨的小孩,沒人會聽我的話相信壺月他要加害我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毫不客氣的打斷壺月先生的,是祖母嚴厲的聲音,“我家的火翼和冰鰭,砂想寺的醍醐雖然都很調皮,但每一個都是好孩子!絕對不會把別人家的東西據為己有的!”
大家見祖母動了氣,連忙安慰說壺月先生並不是這個意思,可她老人家卻不答應:“拿了也好沒拿也好,讓我上去把那幾個活猴子抓下來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