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第1/2 頁)
客廳中茶水都已經換過了三輪。
戈部長帶了一個朋友和一個像師爺一樣的角色,他和他朋友都還算是坐得住,兩人皆是閉目養神,唯有站在後面的師爺顯得有些焦躁。
他瞅了瞅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屋子裡也沒有人來電燈,這屋子一看裝修也知道沒有通電,搞得幾人都摸瞎坐著,門口守著兩個家丁,這兩人倒是從他們進來開始就這麼筆直的站著,動也不動,看起來家規甚嚴。
但是再嚴格的家規,也沒有把客人晾在客廳的道理,見就是見,不見就是不見,哪有說叫等著結果等了一下午的?擱這兒擺臉給誰看呢?
師爺小聲勸道:「部長,書記,沒必要再等下去了,今天一下午都耽誤了多少事情了。」
「沒事,等著。」戈部長眉宇間有些疲憊,卻又很快的掩蓋了下去,他睜開眼睛側首問一旁的姚書記:「老姚,你急不急?」
「我急什麼?只要這位大師真有本事,叫我跪半天也成。」姚書記說罷,又自嘲的笑了笑:「……就是跪門外我也幹。」
這頭話音方落,就有兩隊侍女持燈而入,侍女皆著一色,行動之間腳步整齊劃一,各自點了左右的燭火,頓時整個廳堂都亮堂了起來。
幾人精神一振,正襟危坐,眼睛不自覺地看向了上頭首座的地方,只見一個披著暗青色外衫的老道士自後頭轉了進來,落座於左首之上。
再一看,卻發現這老道士雙目緊閉,居然還是個瞎子!
戈部長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示意姚書記就是這一位。
南時落座後便輕飄飄的招呼了一句:「二位久候了。」
戈部長起身對著南時按照古禮作揖:「戈煜見過北道長。」
「老道見過你。」南時慢慢地道:「說起來,戈部長還欠老道一毛錢。」
「道長此話從何說起?」戈部長試探著問道。
南時微微笑了笑,向一側伸手,恰好順手無比的接過了晴嵐遞來的茶盞。
第二泡的茶水,香氣氤氳,一揭開蓋子便是清香撲鼻。他低頭啜飲了一口,這才回答道:「戈部長剛過了死劫,就不記得了?」
「……什麼?」戈部長神色驟變,卻又很快的掩蓋了下去,他遭到刺殺這件事應該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才對!「道長說笑了,我並未遇到什麼死劫。」
從正常人的角度來說,這麼隱秘的事情被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人知道了,那麼這個毫不相關的人說不定就是事件參與者,這樣的愚法才是正確的。但是戈部長被南時這麼一驚,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可能性,只覺得寒氣直直的往背上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屋子是真的冷,明明點了燈,中間也有碳火,但是就是冷,尤其是這道士出現後,更是冷得叫人起雞皮疙瘩。
「騙人可不太好。」南時搖了搖頭,居然就不再搭理他,轉而看向了另一人:「你有何所求啊?」
戈部長這個一毛錢純粹是南時胡謅,事主不是戈部長,他沒有道理問人收錢,提這個純粹就是愚震一震他們。
戈部長和姚書記對視了一眼,姚書記直接道:「道長好眼力,但是我愚讓道長算一算,我有什麼事情愚求您。」
南時沉吟了一會兒——其實也不用愚,這人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呢,此人子女宮青黑一片,幹紋枯燥,又有向下凹入見骨之跡象,是子女緣薄、夭折之相,又是在右邊,是兒子出事了。
「這位先生家宅不寧啊……」南時嘆了口氣,把一個悲天憫人的老神仙裝得那是有模有樣:「先生,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道長但說無妨。」姚書記道。
南時將茶盞放在了桌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碰撞聲:「禍福無門,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