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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蹲在灶口的張亞男忙將一根易燃的木柴塞了進去,一旁同樣都蒙著口鼻的陶春花,則拿了把大扇子努力地驅散著熱騰騰的淡黑蒸氣。
奇異的是,血一放出,蘇塵身上那種被灼燙的感覺立刻減了幾分,雖然灶下的柴火越燒越旺,理論上來說身體也該越來越熱才是,但體內卻只有一股冰涼在四處遊走,大大地緩衝了這份熱力。
“放輕鬆!”裴一涯簡潔地道,忽將蘇塵上半身扶起,讓她坐著。
離水後,原本在水中寬寬鬆鬆漂浮的衣服,立刻溼漉漉地緊貼在蘇塵曲線玲瓏的軀體之上。但裴一涯卻一眼都沒有多看,手中的銀針又快又穩的扎入蘇塵背心。
“好了!”此針一如,裴一涯終於撥出了一口氣,笑道,“這些毒血流出後,剩餘的就不足為懼了!”
“多謝裴大夫和張姑娘、陶姑娘。”蘇塵隔著水汽向大家微笑,血仍在往外流,可身心卻感覺到分外的輕鬆。
“不用客氣啊,蘇姐姐,我們大家都很期待你早點恢復容貌呢?”張亞男抬起被燻黑了好幾處的臉,真誠地道。
陶春花手中的扇子卻明顯地頓了頓,暗暗地咬了咬唇,心裡打起了小九九,馬上要恢復容貌了嗎?裴大夫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實在太過關心了,如果她的面板恢復正常,那……
……
這次的藥浴和針灸放血,並未能使蘇塵的面板立刻恢復,相反的,那些黑膚不僅沒有多少褪色,反而連原來雖黑卻還是細膩的面板都開始老化,並起皺起來,彷彿在蘇塵身上硬生生地被裹上了一層不屬於自己的樹皮。
不用看自己的臉,只需瞧自己的手,蘇塵就足以想像此刻自己的模樣,更別說看著蘇塵就像看著鬼一樣的陶春花了。難怪當時越在熱水中泡到最後,自己就越不覺得水溫有多高,這一身表皮竟然全死了。
藥浴後,裴一涯取了一些白布,請張亞男和陶春花褪去蘇塵的衣 服,為她塗上了一層綠色的藥膏,並將她全身的面板都密密地包了起 來,只露出了眼睛、嘴唇和鼻孔,才讓張亞男抱蘇塵回房。
看著自己全身硬梆梆猶如木乃伊的模樣,蘇塵不由地失笑,想到包紮之前那些泡的起皺的面板,心裡明白如果想要恢復容貌,只怕是要像蛇一樣蛻掉一身皮才行了。
然而這蛻皮的過程卻不是那麼好受的,表面的肌膚既然已經壞死,裡層的面板自然要開始生長起來。
到了次日,蘇塵的面板就開始隱隱發癢,起先還是非常輕微的一點點,不過一晚上的功夫,那癢癢的感覺就蔓延到了全身,而且越來越 烈。
裴一涯自然早知會有這個過程,因此早就告示蘇塵要忍耐,不能亂動,以免影響面板新生而留下痕跡。
蘇塵一開始還很聽話的堅持著,再不舒服仍盡力地忍耐不動,但凡是經歷過癢癢的人都知道,這癢癢就是想牙疼一樣,癢起來不是病,卻能要人命!光是一兩處的搔癢,有時候都會讓人恨不得給自己割上幾刀來止癢,更何況是蘇塵這樣的渾身發癢了。
到了第三日,癢覺更劇,一直憑驚人的毅力堅持
終於再也無法忍耐,偷偷地趁這眾人不在的時候,扭力地翻滾著摩挲床單。但她才動了兩下,身體卻陡然地僵住了,裴一涯不知從何從冒了出來,殘忍地點住了她的穴道。
動,不能動?癢,無法止!喊,口中卻塞著以防她咬破牙唇的布 帛……
這樣活生生的煎熬,幾乎要將蘇塵折磨的死去活來。陶春花和張亞男根本就不敢看她劇癢發作時候的表情,都避到門外。
裴一涯也未進來,但蘇塵的耳中,卻始終有一縷不住變幻的簫聲,堅定不移地分散著她的注意力,似撫慰陪伴,更似鼓勵和希望。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