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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身躍向半空,姿態矯健,風吹動銀灰色的毛髮,英姿颯爽。
獨狼出動,註定是見血的夜晚。
幽綠的眼眸泛著寒光,將阮阮小小的身影容入眼眸,它的狼牙即將刺入那柔軟的面板。
即將刺入那柔軟的面板呃。
獨狼難以置信地望著近在咫尺的小姑娘,四隻腿在空中無力地撲騰著,彷彿他捕獵過的蠢笨兔子一般。
它的身體被阮阮單手舉起,牢牢禁錮住,風吹起阮阮的髮絲,拂過獨狼的臉頰,又落回獨狼垂涎的柔嫩脖頸。
有一種距離咫尺即是天涯。
獨狼呲著牙,發出憤怒的嘶吼。
大筐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在看清冒出來的熊貓後,獨狼幽綠的眼眸寫滿絕望。
熊貓!居然是熊貓!
阮阮看見懶懶從筐子裡鑽出來,捏住獨狼的手稍稍收緊,獨狼的嘶吼瞬間變成哀嚎。
阮阮朝懶懶晃了晃手裡的狼,眼眸閃亮:「懶懶師姐,我抓到狼了!」
懶懶一熊掌把獨狼拍倒在地,而後抓著阮阮的手掌。
阮阮反手握住懶懶的熊掌,唇角彎彎,離開時她轉身對獨狼說:「天黑了,早點回家吧。」
一副溫和無害的模樣。
獨狼縮著尾巴爬回窩裡,順便把破了口的洞口堵住。
可怕的人類,可怕的熊貓,他再也不要出去。
窩,永遠是狼最溫暖的港灣。
阮阮和懶懶手拉著手往山下跑。
山間明月清朗,跑著跑著阮阮感覺手心毛茸茸的觸感轉變為柔軟的人類手掌。
阮阮滿臉驚喜,月光下懶懶師姐的面龐,與記憶裡重合。
到了山下,藍師兄坐在車裡等候阮阮她們。
他的視線在觸及阮阮身旁人類模樣的懶懶時,瞳孔驟縮。
他猛地低下頭,眼睛盯著方向盤,不經意間挽了挽袖口。
阮阮眼尖地留意到,藍師兄挽起的袖口沾著些泥漬,想來是假扮懶懶師姐往山上跑時留下的。
藍師兄身體繃得很緊,嘴唇抿得緊緊的,彷彿一根繃緊的弦。
潔癖如藍師兄,為了趕時間沒有換衣服想必忍得難受。
阮阮相信,這是藍師兄生平第一次如此灰頭土臉。
往常藍師兄身上堪稱一塵不染,每一根都頭髮絲都保持清清爽爽。
作為在藍師兄的威壓下生存多年的熊貓,阮阮識趣地沒有在此時去觸動這根繃緊的弦。
汽車引擎發動,三隻熊貓將曲山動物園遠遠甩在身後。
天邊露出魚肚白時,藍師兄開車帶著他們回到省會。
阮阮縮在懶懶懷裡呼呼大睡,嘴巴微微張著,粉嘟嘟的臉頰軟軟彈彈像是櫻花果凍。
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懶懶伸出手指戳了戳阮阮的臉頰,蒼白的臉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藍師兄握著方向盤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他目視前方,嘴唇微不可及地抖了抖,良久才說出兩個音節:「懶懶。」
「嗯。」懶懶輕輕回道。
車廂裡重新陷入沉寂,唯有阮阮時不時說著聽不清的夢話,軟軟的嚶嚀。
這一路,藍笙和懶懶唯一一次對話。
車輛駛入城區,車流人流變多,進入人間的熱鬧場景。
懶懶平和的眉眼乍起波瀾,她不安地扭動手指,垂著腦袋讓長發遮擋面頰,顯得極為侷促。
藍笙開啟車載音樂,舒緩的輕音樂充盈車廂,流水潺潺聲短暫緩解懶懶的焦慮。
阮阮揉了揉惺忪睡眼,在車內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阮阮歪頭看著懶懶師姐熟悉的面龐,笑容像是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