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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巫有力地掙扎著,那張巫面暴露在光芒下,醜陋又駭人,突兀的銅鈴大眼裡充滿恐懼,拼盡了全力掙扎,欲脫逃出去。
她從前渴望得到的東西,此刻卻成了最致命的殺器,要取她性命。
越涼感覺全身痛得厲害,每一寸鱗甲彷彿都被人契進了鉤子,勾著他的面板狠狠往外拔,要把他撕成碎片。
他卻依舊不鬆手,甚至還有心情扯出一個得逞的笑,眼神決絕。
「這次,還是我贏。」
他壓著願巫,一直沉到了龍門底下。
……
……
光影晃動,撲朔。
眼皮好沉,頭腦裡像是被人塞了一大堆東西,漲得快要暈過去了。
可是暈不了,身體很難受,不動就難受。
越涼長嘆一聲,艱難地坐了起來。
「我還沒……嗯?我沒死?」他苦惱地撓著頭,忽然意識到什麼,直接傻眼了。
那自己現在……在哪裡呢?
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周圍都是黑暗的,只有中間這方小島。
光從上面照進來,抬頭一望,只留了一方天地,粼粼閃著水光。
周圍似有很多靈流在往上湧,透明無色,只是當靈流偶爾泛出流光時,他才能察覺到,原來自己也被包裹其中。
越涼困惑極了,他記得自己抓著願巫往下砸,掉進了龍門裡,都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現在這般,又是為何?
他迷茫地站起身,看了看周圍,黑漆漆的,有些害怕。便小聲地喊道,「阿郎,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他,這座奇怪的小島上,好像只有他自己。
連願巫也不見了,活的死的都不見。
還當真是隻有他自己。
越涼四顧著,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了幾步,不知道該怎麼從這個地方出去。
他活著,可是太煬卻不見了,命契那端也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他心裡惶然無措得很。
這座小島倒不是平坦的一望無垠,還有許多奇怪的蒼白色小山峰。與其說是山峰,到不如說尖刺更合適。
越涼慢慢地走著,皺起了眉,越看越覺得眼熟。
須臾,他在一座「山峰」的底下,發現了一點東西。
湊上去一看,竟是一個花紋圖案,畫的是一朵盛開的小花。
花蕊中心有一處凹陷,看形狀,應當是某座「山峰」折斷後,留下的傷痕。
越涼驚愕不已,嘴巴微微張開,蹲下身,手掌輕輕放上那個大如深坑的傷痕邊緣。
有些冰涼,不是泥土的觸感。
是……玄甲的觸感。
他凝視著那朵凌霄圖樣的花,心情複雜。
很久很久以前,他還小的時候,愛美,有著玄武族最好看的玄甲。
某一天玩鬧的時候,他從山坡上滾下來,玄甲上的骨刺折斷了一支,在甲上留下了一個難看的小坑。
他傷心極了,哭了一整天,吃不下東西。
太煬心疼他,便跑來安慰,「阿涼乖,不哭啦。」
他抽泣著,說話都磕磕巴巴的,「嗚,我、我的殼,它、好醜,哇——」
太煬沒辦法,拿來了一柄小鑿子,對他說,「乖乖不哭,給你在上面畫一朵花,遮過去,怎麼樣?」
「好多玄獸殼上都有鑿紋呢,給你紋一朵花,把花背在背上,漂漂亮亮的。」
他委屈巴巴的,小眼睛閃著淚花。
「嗚,我要、我要最好看的。」
太煬拍著胸脯保證,「當然,夫子今天才教給我的,大家都不會畫,只有我會。」
他被「只有太煬會花的花」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