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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尋念心裡有點抖，喊出來的聲音也是。

在印象裡九思就是個躺在那兒任由海滄滄放血的白痴，這種白痴沒有能耐還特別喜歡嘲諷別人。去掉臉上的黑條以後，九思的模樣好看，白白淨淨，就像是個本本分分的書生一樣。

除了那張嘴之後，他整個人和打架啊或者爭鬥啊沒有一點挨邊的。那身白衣就該一直一塵不染著，什麼灰塵什麼血都不會飛濺到他身上。

她好像突然明白剛才為什麼自己要一聲不吭了。

她這麼想著，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跑過去，心裡埋怨著這個白痴往前衝什麼。寧禕不在，她又只是個魚的模樣。

皮鞭還是抽了過去，姑娘被激怒了，這一次用了全部的力氣。九思卻伸手接住了，手腕一轉，那軟鞭竟是成了兩截。

尋念一愣，但心底緊張的那一塊不見了。

姑娘扔了手裡的軟鞭，看了九思一眼，冷笑了一聲，“上次也是你，我記得你的樣子。”

“什麼深仇大恨，非要這樣？”九思說道，“我們應是不認識姑娘你才是。”

“她不認識我，但我認識她，這就夠了。”姑娘有些蠻不講理，她轉過頭來看尋念，“說起來你也應該聽他提過我。”

“你是阿念？”尋念問道。

姑娘卻不吭聲了，尋念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我臉上的東西也是你畫的。”尋念嘴角抖了抖。

“沒錯，就是我。”阿念大方承認，又湊近了一些。

“我和你有仇嗎？”尋念覺得好笑，問了句。

“除了畫東西，我還特別想做別的。”

“嗯？”

“殺了你。“匕首的銀光一閃，匕首直愣愣的朝她刺了過來。身後的人許是早就清楚她要做什麼，抓著她的肩膀往後拽，匕首雖是避開了尋唸的要害，但是依舊在她的脊背上劃出了一道傷，能看到裡面的肉。

九思一手鉗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成刀用力的坎向她的後頸。

阿念腿一軟，跪倒在地，血水一點一點的往下掉。尋唸的身上很疼，大腦有點空白，還是能聽見那血水滴在地上的聲音。

***

“我是不是真的要成水煮魚了？”尋念虛弱的說道。

現在她躺在盆子裡，裡面還放了很多藥材，味道簡直讓她想撞盆。難得看見九思的臉上有其他的表情，這會兒他正展開一封信，仔細的看信上的內容。

不時還往她的盆裡加點什麼。

盆裡的水還是溫熱的，她感覺自己快要熟了。

“我比較喜歡煎的，你放心。”九思頭也不抬的回了她一句。

人間無地著相思（五）

尋念這一次，臉上的東西還沒褪掉，身上又添了傷，日日窩在撒滿草藥的盆裡。別人家的女子沐浴都是撒花瓣的，到她這裡，就只能用點草藥了，還是因為負傷的原因。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門口的人影有些抖。

九思趴在桌子上，聽見聲音睜了眼睛，看過去。尋念往草藥堆裡窩了窩，阿念卻瞧著九思一直沒挪開眼睛。她慢慢的走進屋子，沒看盆子裡的尋念，直愣愣的往九思撞過去，快要接近的時候噗通一聲，雙膝著地。

她的身體顫抖的厲害，頭低著，看不清她此時此刻的表情是如何。

“我知道你能救他，我……”阿念頓了很久，尋念還以為她不會再吭聲的時候，她緩了口氣，突然拔高聲音，“我求求你，救他。”

“我怎麼救得了他？”九思笑了一聲，那聲音頗為冷淡，他挑了挑眉，看著跪在面前的阿念，“他為何如此，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不過？”

對於這種時候的九思，尋念總是在心底覺得有些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