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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蘅聽之又問:「那諸位可知旻機所捕何獸?」
三人聞聲互盼,卻只盼到了彼此眼中的茫然,之後又忽地想起了什麼,一齊面色凝重地望向了染蘅。
「染三,有話直說,別賣關子。」
炎炘沒另外兩人沉得住氣,盯著染蘅率先催促。
染蘅卻在此時闔眼,發出輕嘆:「諸位或許已經猜到了…沒錯,旻機所捕的正是那聲銷跡滅十餘載的極兇之獸。」
一石激起千層浪,鈞珏、寒漣聞言俱是身形一顫,炎炘更是直接衝到了染蘅面前,怒吼道:「你說的是真的?是什麼樣的兇獸?你去之前怎麼不叫上我?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麼想要手刃兇惡嗎?」
聽著炎炘宛如疾風暴雨般的質問,染蘅默默攥緊了她藏在袖中的雙手,然而睜眼之時又趨於平靜。
「——且聽旻機最後一問,諸位可信死而復生?」
第28章 清粥
斷氣之時骨化形銷,既無軀幹,談何復生?炎炘、鈞珏、寒漣三人連連受驚,聽得染蘅此問皆忘記言語,但答案已是不言而喻。
若未親眼所見,染蘅自己亦會回答』不信『,但她的驚恐詫異早留在了三日前,此刻她只關心今後要如何應對,因而見三人怔忪、鋪墊已足,她便不緊不慢地講述起自己在漫花山的經歷,只是獨獨隱去了她與獦狚之間的交易。
講述之人有條不紊,聆聽之眾神色各異。
與染蘅僅有咫尺之隔的炎炘,從聽到染蘅提出的最後一問起,便如遭雷殛、股戰而慄——她好似回想起了什麼,又好似受到了什麼莫大的打擊;
方才一直一副好整以暇姿態的鈞珏此時已笑意盡散、肅然無聲,他時而斂眉沉思,時而眯眼審視,既像在想像染蘅口中描述的場景,又像在揣度染蘅話裡有幾分真偽;
而素來情緒起伏微小,如老僧入定般波瀾不驚的寒漣,卻在屏息聆聽染蘅說話時,不時瞥看炎炘那幾近僵硬的背影,波光明滅的眼眸中還隱隱流露出幾分憂慮,十分耐人尋味。
「你確定自己看到的是獦狚?」風暴只是延遲,並未停止,染蘅話音一落,炎炘便如夢初醒、再度爆發,她彷彿已忘記自己正身在何處,竟高抬青筋暴起的雙臂摁住了染蘅的肩膀,一個勁地追問,「獦狚何時復生?如何復生?從何而來?這期間藏在哪裡?又是從哪學會的人話?我不信你殺它之前什麼都沒有問,不然你偷偷摸摸把我們叫來,就只是為了讓我們聽你講個故事嗎?」
染蘅也是第一次進入識海,並不知道識海會分毫不差地還原自己身體上的傷口,她感受到了痛意,側目看了眼自己被炎炘緊捏的左肩,正欲開口回應,卻又被突然上前的寒漣搶去了話頭:「炎炘,你冷靜點,染蘅肩上有傷!」
炎炘方才過於急切,未能察覺自己指腹按壓之處竟有一片凹陷,此時聽到染蘅隱忍的吸氣聲,又見到染蘅左肩滲出的膿血,頓覺頹唐,垂手退後:「染三,對不起…我又只顧著我自己……」
——是我們染家對不起你。
看著面前眼神空洞、彷彿喪失生機的炎炘,染蘅怎麼也生不起責怪之心。於是她暗嘆一聲,理好心緒,復開口道:「旻機乃僥倖逃生,無暇顧及大局,還望諸位體諒。敵暗我明、前途未卜,請諸位務必重視、做好防範,因為旻機也無法保證復生的僅有獦狚——」
一場短暫的御獸靈會,不光損耗了染蘅的靈力,還損耗了染蘅的心力。識海中所受的傷並不會被帶入現實,染蘅傷勢雖未加重,卻已無力抵抗自己身心的疲憊了。
帝女雀把染蘅送出御獸識海便渾身癱軟地趴在了書案上、一動也不動,染蘅雖想及時援助,卻也覺頭暈目眩、手腳發麻。
她在椅上歇息了兩刻鐘後,終於堪堪站立,便從一旁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