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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有可以背對陰影站在光裡的機會，只可惜，他沒有那麼早與這個人相遇。

腦子裡的萬千思緒匯到嘴邊，還是被一句&ldo;謝謝&rdo;給替代了。

&ldo;謝謝。&rdo;李泣揉了揉張穆風的頭髮，壓在心裡的那點重量久違地輕了些。

張穆風的頭髮烏黑細軟，應該是好久沒剪了，長長了，就耷拉了下來，後腦勺看著軟蓬蓬的。張穆風低頭盯著李泣的鞋子，乖乖地一動不動，任由他在自己腦袋上瞎揉。

李泣穿了一雙英倫風的馬丁靴，貼身的牛仔褲卡在鞋子裡，腿很長，也很直。

之前李泣跨在摩托車上單腳撐地的時候，他就偷摸盯著看了好幾眼。

覺得特酷，賊帥。

&ldo;哥……&rdo;李琳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李泣鬆開了手，張穆風也回過了神。

李琳看了一眼張穆風，視線又轉回了李泣身上，說：&ldo;剛剛二哥回來了。&rdo;

李泣點點頭，&ldo;知道，我在樓道里碰著他了，你怎麼出來了?&rdo;

&ldo;我去打點水，渴死了。&rdo;

&ldo;那臭小子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幫幫你?&rdo;李泣皺著眉，拿走了李琳手裡的水壺，&ldo;我去打。&rdo;

&ldo;他就請了半天假，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走了。&rdo;李琳不在意地笑了笑。

李泣打完水回來的時候，張穆風已經離開了。

&ldo;警察哥哥接了個電話，說家裡有點事，就先走了。&rdo;李琳對李泣說。

李泣拿水壺給李琳倒了杯，點頭輕輕地&ldo;嗯&rdo;了一聲。

李琳喝了一口水，嘴巴埋在水杯裡，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著李泣，眼珠轉個不停。

李泣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犀利的眼神瞥了過去，&ldo;幹嘛?&rdo;

&ldo;哥……&rdo;李琳猶豫地叫了一聲，停頓了好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問：&ldo;哥，你……是不是喜歡警察哥哥?&rdo;

李泣本來在剝桔子，聽到她的問題，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李琳沒出聲。

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ldo;你怎麼不說話呀?我又沒說什麼，就問問你是不是喜歡他嘛。&rdo;李琳擰了擰被單，&ldo;我就是感覺，感覺你對警察哥哥……挺不一樣的，反正，我從沒見你那樣兒……&rdo;

&ldo;是。&rdo;

李琳一愣，沒成想他哥會這麼幹脆地承認，&ldo;所以二哥他沒瞎說是嗎?哥你……喜歡男人?&rdo;

&ldo;他跟你說過這個?&rdo;李泣抬起了頭。

李琳點了點頭，&ldo;他跟我提過，不過他不是特意告訴我的，應該是不小心說漏嘴了。我就奇了怪了，&rdo;李琳忽然皺起了眉頭，不滿地看著李泣，&ldo;這種事情有必要瞞著我嗎?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還怕我對你有意見啊?你的性取向愛咋咋，關不著任何人什麼事兒。&rdo;

李泣把剝好的桔子遞給了李琳，笑道：&ldo;沒人刻意瞞你。&rdo;

不過，對於自己的性取向，他也確實還沒坦然到能見一個人就宣佈一下，這是連他自己都還無法完全正視的事實。況且，他媽的死，與此，還緊緊相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