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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合同那邊的事情我來解決。」司雯低頭看了眼腕錶,「離午飯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你安排大家先收工算了。」
「好。」方印擺擺手起身,餘光瞟到白黎身上。
她對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好奇了,到底是有多大本領才能讓司雯心裡防線那麼重的人放鬆下來。
上下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白黎垂著頭,紅著耳朵一直盯著手裡的飲料。
飲料有什麼好看的?
方印好奇地伸長脖子,不留痕跡地靠近看了眼。
啊……
吸管上,有個唇印。
多年沒有感覺到臉紅的方印,破天荒地從心底裡激起一層層雞皮疙瘩。
這是什麼絕世純情好少年,隱約能體會富婆的快樂了!
方印一邊抖一邊咦咦咦地吱哇亂叫,搓著手臂走遠。
司雯也起身,趁著今天下午沒什麼事情,準備帶著白黎到遊樂場玩一玩,完成約會。
「白黎?」她看向低著頭的白黎,「我們四處逛逛吧。」
「啊,好。」白黎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穿好,拉開書包,把喝了一半的檸檬氣泡水塞進去,悉心拉好拉鏈背上。
兩人問遊樂場的管理員要了一個地圖,上面可以已經建好並且安全監測過關的專案都被圈出來了。
司雯讓白黎選一個專案,他思考了一下,選了並不恐怖刺激的空中飛車。
於是兩人按照地圖上的畫的路線,並肩走過去。
一路上週圍都是參天的樹木,偶爾有少數幾個還沒有噴漆的路標,涼快地風從樹葉的縫隙中穿梭而過,擾得枝葉嘩嘩作響。
編好的辮子垂在身後,隨著司雯的步伐一下下輕輕地敲在身後,有種難以忽視的重感。
她看了眼正在研究地圖的白黎,扯了個話題聊:「你的母親為什麼會教你編頭髮?」
白黎怔愣住,收起地圖,抬起頭看向遠處的路,遲疑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司雯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走著,等他回答。
不一會兒,他開口,語氣被風兒吹得散開,緩緩地說:「從我記事開始,她就因為生病一直躺在床上,每天很少有清醒的時間。所以不能送我上學,不能給我做飯,不能陪我玩玩具。」
司雯沒想到是這樣一個開頭,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問那個問題了。
然而話題已經展開,她此刻說停反倒會尷尬。
她只好靜靜地聽著,等他說完。
「她不能離開床,於是我和她的見面都在一張病床上。她的頭髮很長很長,可能是因為生病,都變成金色的了。每次我給她梳頭髮她都很開心,說這樣她不會那麼痛了。」白黎低頭輕輕笑了下,「之後每次見面我都會帶著一把小梳子,她教我編頭髮,編好了又梳開,一遍又一遍,她就會笑著睡過去……」
他的語調很平靜,像是在訴說一件並不悲傷的事情,甚至是開心的在回憶著。
那一段歲月對年幼的白黎來說,是難以忘卻的溫柔,母親所有的愛意,都包含在一根根頭髮之中。
司雯靜默地看著他,抬起手正打算安慰性地摸摸他的頭,忽而一滴雨狠狠地砸到她的手背上。
「下雨了?」
伴隨著她的這句話,雨勢瞬間變大,乾燥地面迅速被砸下來的雨滴沾濕。
天氣早有預兆,從一開始的陰涼到現在陰惻惻的烏雲,一切都在昭告這會一場可以洗刷整個樂園的大雨。
白黎慌亂地脫下外套,蓋在兩人頭頂,看了眼不遠處的亭子:「我們去那避避雨。」
司雯撐著外套的另一邊,兩人一起踩著雨水穿過草坪走過去。
亭子顯然是新修建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