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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工沒看出姜漪的丁點異樣,遞過去後,還笑著和老太太打趣:「這孫女真好,能天天陪在身邊,不像我家的,天天見不到人。」
老太太力勁稍欠地扯了抹笑,沒多說話。
兩個人沉默地對坐了許久,老太太先一步開了口,突兀地提到:「漪漪,最近有空嗎?」
姜漪怔愣,只聽她接著說:「哪天收拾收拾,我們去城南墓園一趟。」
一聽到「墓園」兩個字,姜漪稍有鬆懈的神經再度疾速繃緊,她沒出聲,微皺的眉頭已然表露了她的抗拒。
老太太都懂,便安慰著讓她放下憂慮:「好久沒去看過你媽了。」
即便如此,姜漪也沒拿出確鑿的態度。
她是該去掃墓,可最近外面寒意和陰氣太過濃重,她沒法說服自己冒險帶老太太過去。
於此,靜默好一會,姜漪第一次違逆老太太的想法,說:「最近不行。」
一向好說話的老太太不知在想什麼,難得執拗起來,非說該去了,再不去心裡過意不去。
姜漪拿她沒辦法,兩個人少有地僵持不下。
陸柏淮似乎是在門口等久了,這會走進來,第一反應就是拿出安撫老太太的話,把殘存病房的猩火澆熄,平息了老太太驟起的情緒。
而老太太別的都不想聽,全程只想聽姜漪的一句回答。
於此,姜漪擰巴半天,還是退了步,無可奈何地說了聲好。最後的結尾,她囫圇道:「那等我手上這個專案忙完吧。」
老太太這才放心,微微笑得舒然。
姜漪等她吃好飯,哄睡著了,才和陸柏淮一起走出病房。
從治療開始,姜漪就很感謝他。一想到老太太剛才格外聽他話的模樣,她沒忍得住,苦笑說:「我現在說的話都沒陸醫生的管用了。」
陸柏淮笑了笑,同樣想把安慰的話放她身上,姜漪卻已然免疫。他看了眼手錶,這回搶先地說:「不早了,一起去吃頓飯?」
聞言,姜漪遲疑幾秒,敗在了沒什麼胃口,不想掃了他的興,便禮貌地笑了下:「抱歉啊,我一會還有事,要不下次吧,下次我請你。」
興許是那句「下次我請你」,陸柏淮存以希冀,沒強人所難,痛快說好。
從醫院出來,姜漪回了趟學校。
今天下午是二組實驗,她作為一組的成員,早就在編排結果前做完了自己的事,等於身在其位已經完成了任務。
姜漪回圖書館借了後期參考需要的專業書,打算帶回老房子看。
卻沒想,她剛走出圖書館,還沒來得及下臺階,就碰上了狂奔到臺階下的陳路,紀眠那個所謂曾經很愛很愛她的男朋友。
白日光華下,稀零寂寥的光束撥攏著厚重雲層,姜漪眯眼低頭看去,看清了陳路衣衫隨意的邋遢樣,全然沒了先前有所洋溢的少年氣。
陳路在聿清大學讀研究生,今年研三。
適逢畢業前夕的校招,他按理該西裝革履端正出現在實習公司,姜漪卻聽聞不少他愈漸頹然的自暴自棄,甚至連大公司的offer都一概不管,存了心要讓別人看清他痛失女友的悔恨樣。
姜漪不理解他如此做派,自然不想過多交涉,快步走下臺階,徑直外校門口的方向走。
可擦肩而過的那秒,陳路不打算放過她,猛地轉身攔在她面前,非說要談談。
姜漪淡漠地瞥他一眼,眸底無一絲波動,「要談什麼?」
陳路蜷在褲邊的雙手都在微不可察地顫抖著,他從不信紀眠會說走就走,他們三年的感情,都到了告訴家長的地步,她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難以計數他給自己洗腦了多少次紀眠不可能這麼自私的道理,終是哽咽著問:「姜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