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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憶印象中,她已經數不清是這是第多少次聽見這話了。「離婚」對於她的父母而言,好像就是做一個稀鬆平常的決定。
第一次聽他們說要離婚,她還很小,大概五歲,當時又害怕又無助又難過。而隨著年齡增長,聽的次數多了,就漸漸麻木了——
反正也沒有哪次真正離成功。
甚至他們鬧得兇的時候,方憶會壞心的想,既然都這麼難以忍受了,倒不如真的分開過日子,解脫了,兩個人都清。
說實話,方憶挺同情她爸。
方憶母親胡容天生強勢,不管是家庭還是事業,她都極具控制慾,什麼都要遵照她的想法。
而方哲正好與胡容相反,他沒脾氣,性情溫和,沉默訥言。
所以往往都是胡容一個人的戰場,經常因為一件小事,就把方憶父親罵得狗血淋頭。
方哲從不爭論辯駁,胡容大發脾氣,都快把屋頂掀翻了,他卻坐在客廳沙發裡抽悶煙,一言不發。
他這種沉默行為在胡容看來,是對她權威的藐視,戰爭火力上升,漸漸就到了離婚的程度。
方憶既是當局者,也是旁觀者。
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胡容不可理喻,一點沒有妻子的溫柔體貼。
同時,又不喜歡父親表現出來的軟弱。一個男人再愛一個女人,也不能因此喪失自我。
這也導致了她看中的男人,必定是剛強的、硬氣的、有自己想法的。
方憶這麼快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人也從床上坐起來。
電話那頭,方哲說,「你媽那個脾氣,我和她實在過不下去了……」
方憶說,「你們離了吧。」
「你們要是真的想離婚,就去離了吧。」
曾經多次到了嘴邊又吞回肚子裡的話,在這個深夜,方憶心平氣和的、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出口。
電話另一頭,方哲沉默了。半晌,他長長嘆口氣。
方憶便懂了。大概他們兩人下半輩子,也就這樣吵吵鬧鬧度過。
方哲說,「以後你結婚了,千萬別跟你媽媽學。」
方憶很肯定:「我不會。」
方憶作為女兒,她還是安慰方哲。來來回回,也都是那些老話,換湯不換藥。
結束這通電話,方憶往後一仰,把自己摔在床上。
她不可抑制的想起了秦良慶。
他濃密的眉、深沉的眼、高挺的鼻,其實看上去不好惹。
還有他強壯結實的好身材,不管哪個角度去瞧,滿是力量感。
事實也是如此。
這樣的男人,對方憶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很喜歡。
方憶輾轉難眠,迫不及待想見到他。
於是這天天還矇矇亮,她便退了酒店房間。直接導航丁鎮,駕車而去。
車程增加了倆小時,方憶擔心自己撐不住。半路上她給秦良慶打電話,讓他坐別人的車到平鎮接她。
時隔多日,秦良慶再見到方憶,竟有點不是滋味。
她應該是累慘了——
因為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臉色慘白,眼角紅紅,眼底一圈淡淡的青黑。
秦良慶感覺心被針紮了下,也不知道她一個老闆這麼拼命幹嘛?公司不能多培養幾個骨幹員工嗎?
長時間開車,方憶眼睛乾涸,見到秦良慶,她眨了幾眨,才變得明亮。
方憶笑得真心實意,「你等多久了?」
秦良慶拉開駕駛門,「就幾分鐘。」
不止半小時了。
從平鎮到丁鎮這一截路,換成秦良慶開車。他調整幾下,很快適應了這輛對他而言的新車。
到底是老司機,即使山路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