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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抿著的唇,緩緩勾起,再抬眼時,五指猛地用力,極輕的關扣聲也隨之響起。
「雲聽,你好樣的。」
若非他對她用情至深,他不會抱著一具屍體回府,更不會為一具屍體換衣擦發,自也就更不會發現方才他驚痛中忽略的疑點端倪,有這一身形肖似,所穿所戴衣物,及連她從不離手的心愛之物做障眼法,說不得他的小婦人許是就真的能金蟬脫殼,將他矇混過去,逃出生天了
鳳敖說不清此刻是知她還尚在人世的喜多,還是怒她以身犯險欺騙他逃走的怒多。但有一點他卻知道,那些暗地裡幫助她逃走,將他的小婦人從他身邊搶走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還有他的聽兒,且就看她,能逃得幾時。
再轉過身,鳳敖已一改前一刻似瘋魔般的可怖神色,面帶笑容的對滿臉擔憂的母親言笑告罪道:「母親息怒,方才兒子怒極攻心惹您不快,願任您打罵出氣。」
德馨公主卻並未因他驟變如常的臉色和條理清晰的話而緩了神色,甚而心裡更沉了幾分。她仔細打量他臉上的神色,卻再未尋到方才一絲一毫可怖的痕跡,她不知他是如何態度大變,卻知這非是好事。
常言道堵不如疏,他有悲有痛有怒若發洩出來反倒無事,偏偏這般平靜如常反而詭異。
抬手拍拍他的肩,搖頭嘆憐道:「娘知你非是本意,眼下見你無事我便放心了。」
說著又不經意看了眼榻上那一動不動的雙腿,眸光微顫,轉了目光看著他:「既你如今清醒,便莫要再陷執妄,好生將人妥帖安葬也算全了你二人一番緣分。再有今日你以權謀私將盛京鬧得人心惶惶已是失了分寸,快快入宮向聖上言明告罪吧。」
鳳敖和煦一笑:「母親言之有理,兒子定當照辦。」
只他雖是口中應了,卻分毫未有要辦喪之意。他的聽兒還活著,辦什麼喪?那不知哪裡尋來的女屍又有何資格令他掛白?!
上元節當晚鳳太尉一怒為紅顏之事還尚在坊…間流傳,卻幾日過去,都未聽聞有下葬之訊傳出。百姓雖奇怪,卻無人敢去打聽,只嘆了句權貴薄情便對此事諱莫如深。
自更不知,盛京內外明松暗緊,一波一波人被暗地抓走又悄悄放出。
第42章 雲聽已死,前塵已斷……
「多謝林先生, 多謝林先生,前兩日聽聞您咳嗽,家中無長物, 但種了棵梨樹果子甚甜,請您莫要嫌棄煮了吃潤了嗓子才好。」
來人將一籃子黃澄鮮亮飽滿水潤的梨子放下, 喜滋滋萬分小心的將信封拿起,不待他拒絕忙彎了腰便忙跑了開去。
雲聽坐在門前右側的小空地上又等了會, 見無人再來, 才收了桌上紙筆, 起身時望著腳邊鮮梨微勾了下唇, 疤痕橫亙的臉一時更顯猙獰,但還是彎腰將之提起轉身進了院,落了鎖。
安知村屬若水管轄, 但距城中還有些距離, 若徒步而去,便得天還未亮就出發直到午時左右才能到達。而村中有田有地自給自足,是以此處村民除非必要五日八日才會約聚著賃車或是做伴入城,可以說是相對閉塞的村子。
但這村子不排外,村民純樸和善,且最重要的,此處毗鄰明家的莊子, 和明家落定在此處的墳冢。
但她自來到這裡一個多月,卻是一次都不曾去過。那段時日她忍辱負重籌謀策劃著名離開, 可當真的回來, 她卻又膽怯的不敢前去見他,她以何種身份去見,她又有何種臉面去見,
哪怕她的心堅定不移,可事實卻是她已背叛了他。如此尷尬不堪的自己,如何還能坦然去到他的墳前?何不如就這樣與他共處一地,不遠不近地守著他,既心中安穩,也不至汙了他。
時下已是炎夏,雲聽苦夏又生活簡陋難免身子不適。這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