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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提著的貝果是裴旭做的。

之前沈明煙提過一次家裡的貝果比這邊好吃不少, 裴母便記下了。

無奈她身子受不住，只能遠端操縱裴旭，讓他做一點給沈明煙送去。

&ldo;配方我媽給的, 你試試看是不是一樣。&rdo;

臨時找上沈明煙家門，裴旭稍後幾分不確定。

&ldo;你今天還去美術館嗎?&rdo;

&ldo;我今天休假。&rdo;沈明煙如實告知，&ldo;剛好陳鳴有空，就……幫我拍了幾張照片。&rdo;

缺席模特位置這事, 沈明煙先前和裴旭講過。

他遺憾勾唇：&ldo;我要是早點過來，是不是就能趕上了?&rdo;

沈明煙點點頭：&ldo;我們是早上拍的。&rdo;

陳鳴對光線要求嚴格，沈明煙今日還特意醒了個大早。

&ldo;和……陸時洲?&rdo;

猝不及防從裴旭口中聽見陸時洲的名字，沈明煙稍稍一愣。

身體的反應比大腦更快一步，她點頭：&ldo;對啊。&rdo;

這事她之前也和裴旭商討過。

沈明煙無奈笑笑：&ldo;除了他，暫時也找不到別的人了，不過我們今天拍攝時候……&rdo;

&ldo;煙煙，你是不是還喜歡陸時洲?&rdo;

沒有任何準備緩衝的時間。

話題急劇轉彎，裴旭盯著沈明煙的眼睛, 忽的輕聲。

男生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桌上敲打, 他一字一頓。

垂著的睫毛掩去了裴旭眼底的落寞。

&ldo;從剛才到現在, 你看了五次手機。&rdo;

十分鐘, 五次手機。

只是點亮手機的動作，沈明煙並未做其他，明顯是在檢視自己是不是有未讀訊息。

&ldo;你還……在乎他，煙煙。&rdo;

裴旭一針見血，蓋棺定論。

所有的耿耿於懷皆是餘情未了。

如若不是心裡還存著念想, 沈明煙看見陸時洲, 絕不可能會有多餘的情緒。

&ldo;當局者迷，旁觀者清。&rdo;

裴旭輕聲念著, 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笑意，他逐字逐句，點破朦朧在沈明煙眼前的迷霧。

女孩愕然睜大眼。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沒有隻言片語有足夠的說服力，能反駁陸時洲。

沈明煙無言以對。

表情出賣了她沒能說出口的答案。

從始至終，裴旭的視線都未曾離開過沈明煙半分。

就像從一開始遇見沈明煙那樣。

明明知道自己成功的機率不大，裴旭還是想試試，可惜最後還是失敗告終。

&ldo;沈明煙，能抱一下我嗎?&rdo;

最後的最後，裴旭也只剩下這一個期盼。

他彎著眉眼，亦如初見那般，斜倚在車邊，頭頂光影模糊了裴旭的笑顏。

&ldo;就當是……普通朋友。&rdo;

界線由自己劃清，裴旭抬手，借著那一抹清朗明月，虛虛攬了一下沈明煙的肩膀。

在和沈明煙告別，也在向自己這一段無疾而終的暗戀畫下最後一個句號。

&ldo;再見，沈明煙。&r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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