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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伏離師叔說,憑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會在魔道上有所突破的,這樣便夠了。&rdo;
&ldo;何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不能成功,我也還有最後一條路可走,&rdo;沈行雲坦然地說,&ldo;我可以去死,我死了,他想做的事永遠也做不成。&rdo;
&ldo;師父說的?這是最笨的方法!&rdo;姜鶴鼻子哼氣,翻了個白眼,&ldo;你可不能聽他的,我不准你死。&rdo;
這不是伏離提出的方法,不過是他給自己預設最壞的境地,但是姜鶴這樣擔心地看著他,讓他不想開口解釋。
&ldo;別害怕師兄,這一次我們不會輸的。&rdo;她的聲音輕而柔和,卻有種堅定的力量,就好像在說某種早已預見的結果。
這是連夢裡也不敢想的好事。
沈行雲一錯不錯地看著姜鶴,連眨眼也不願意。
&ldo;我害死過你一次。&rdo;他的聲音低得像嘆息。
&ldo;不對,是你救過我一次。&rdo;
&ldo;可是在那之前&rdo;
姜鶴沒有給他機會說完,走到沈行雲的身前,微微彎身,好與坐著的人視線平齊。
她將額頭抵在沈行雲的額頭上,像個小貓似地蹭了兩下,沈行雲的聲音便戛然而止了,連同呼吸都被暫停。
&ldo;師兄,你從來從來沒有害過我,那些事根本不是你的錯,我也沒有過一絲一毫的後悔。我很開心,能夠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你身邊。&rdo;
說話的聲音明明就在耳邊,可是卻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
是山谷之聲,長長久久地迴響著。
這真是,從來沒有過的美夢了。
靠著自己的臉越來越近,兩個人的呼吸都攪合成了一團,直到近無可近。
姜鶴垂下眼簾,再也看不清眼中神色,只剩小扇般的睫毛顫動。
沈行雲不自覺地也閉上了眼睛。
某樣東西輕輕貼上自己,潤澤而柔軟的,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清甜香氣,像是新生的枝芽,綠意融融的青草,會讓人想起初春新雨的味道。
他本來應該知道這是什麼,但此時思緒空空如也,完全無法思考,像是一頭扎進了棉花裡,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虛虛浮浮地飄在半空中,全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這是夢,一定是夢。
腦子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來回亂竄。
突然,貼著自己嘴巴那片最為輕軟的棉花離開了,然後貝齒開合,下唇傳來一陣疼痛。
她咬了一下。
沈行雲被這細微的疼痛拽回了地面,他聽見姜鶴在笑。
&ldo;會痛吧,你看,不是夢。&rdo;
在這個不算親吻的親吻之後,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這間狹窄的屋子裡,暖意伴隨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緩緩浮動著。
兩個人已經分離,卻好像被定住似的,維持著彆扭的姿勢沒有動彈。
直到燈芯發出&l;啪啦&r;地炸響,兩人才如夢初醒地同時睜眼。
姜鶴歪歪腦袋,雙眼滿含笑意,望著沈行雲,想看他會是個如何反應。
而沈行雲,他愣頭愣腦半天,突然起身,帶動椅子發出嘩啦的聲音:&ldo;我先回去了,先回房。&rdo;
然後也不等姜鶴說話,便徑直往房門走去,腳步虛浮,搖搖晃晃,一把拉開門,像是剛做了賊,頭也不回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姜鶴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差點給自己笑個仰倒:&ldo;師兄!這莫非是我的房間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