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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煩
程老和外公在前頭走,江舒亦和靳原在後頭跟,前面聊得有來有往,後面默不作聲,視線偶爾有交集,當即錯開。
行至包廂,服務員陸續上菜。
定的桌偏窄,將將夠六個人,適合親近的人聚餐。程老安排江舒亦坐靳原旁邊,笑著說:&ldo;你們剛見面,多培養培養感情,過兩天就熟悉了。&rdo;
又給靳原使眼色,示意他主動點,別讓氣氛太尷尬。
靳原歷來是控場的主兒,破天荒不知該怎麼主動。
和江舒亦聊什麼?
抽菸的姿勢,諷刺的藝術,還是打火機的另類用途?
也不想主動,他們之間有舊帳要算,但長輩都在,表面工作得做。
靳原很煩,想著乾脆和程老說清楚,反正江舒亦也不願意和他沾上關係。
可程老對他跟對親孫子似的。
起初他填表沒填父母資訊,程老誤以為他父母雙亡,明裡暗裡給錢給關愛。他解釋父母健在,只是身份特殊習慣了不填,程老半信半不信,仍然逮著機會就給他發補助。
上週二晚上,他和程老去實驗室經過篤學路,有個持刀的精神病突然從小樹林竄出來。視野問題程老發現得比他早,下意識擋住他,差點受傷,好在他反應快將精神病制服。
雖說換成別的學生,程老也會那樣做。但作為親歷者,靳原自覺身強力壯腹肌梆硬,來一個精神病揍一個,來倆揍一雙,卻被小老頭護著,說沒感觸是假的。
難得讓他幫忙做事,拒絕不了,更何況已經鎖死。
他壓下滿心煩躁,問江舒亦,&ldo;你研一嗎?&rdo;
江舒亦在喝蟲草排骨湯,垂著眼眸,睫毛在眼底拓出陰影,&ldo;是,你呢?&rdo;
靳原:&ldo;大三。&rdo;
沉默。
江舒亦也煩。
明明昨天透過語音電話,怎麼沒聽出對面聲音。
不知該怪介質不同導致音色改變,還是怪靳原面對面太兇隔著螢幕太乖。
以靳原的脾氣,說不定待會兒回去,就會找自己打一架定輸贏。
他學過點格鬥,主要用於試圖對他校園暴力的同學。倫敦有些區域比較亂,有時候晚上會遇上搶劫犯,也得自保。
和靳原動手,最多處在較勁的層面,並無危險。可他只想好好感受在a大的生活,平靜地度過這學期。
誰料會跟回國路上遇到的混球繫結。
但凡他沒搬進公寓,都還有改口的餘地。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各懷心思。
江舒亦話少,靳原心不在焉找話題,兩個人臉上寫滿了敷衍,不時閃過抗拒,活像被雙方父母逼迫著跟對家相親。
程老最開心,不時用公筷夾菜給外公。他們是建國初期同一批赴俄留學的學生,在異國他鄉待了好幾年,專業和性格的迥異並不妨礙他們建立深厚革命情誼。
有段日子沒見,難得一聚。
過了半晌,程老終於發覺倆小夥兒之間磁場詭異,納悶:&ldo;你們昨天沒睡好嗎?怎麼看著有氣無力的。&rdo;
靳原打馬虎眼,&ldo;初次見面,太熱情怕嚇到他。&rdo;
江舒亦含糊道:&ldo;時差倒不過來。&rdo;
外公沒吭聲,江舒亦情緒藏得深,從面上看不透他想法,很少直白的洩露心思。以前回國有時差,他接人待物仍然穩妥有禮。
臨近散場,外公把江舒亦叫到隔壁空包廂。
&ldo;江舒亦,你態度有問題,&rdo;外公挺直脊背,像棵蒼老的松,&ldo;在外面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