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頁(第1/2 頁)
&ldo;把我的衣裳收到一邊,中間隔一下,再把世子的衣物放進去。&rdo;必須要隔開,她和他薰衣的香料不一樣,她可不想自己的衣裳沾上他的味兒。
顧寧看著珍珠幾人將蕭夙的衣物往裡放,她走過去,摸了摸那衣物上的繡紋,又拿起一件衣袍正著反著瞧了幾眼,繡工好,衣料好,裁剪得也好,她將衣袍放了回去,打算給哥哥也做上一件。
東西不少,一股腦兒堆到屋子裡,顯得逼仄雜亂,她只叫人取了一部分,把剩餘的東西都搬到了耳房,隨用隨取就是了。
顧寧往內室掃了一圈,表面看起來沒什麼變化,若是細心些,又會發現處處都不一樣,好像到處是他的痕跡。
衣架上搭著他的衣袍,另一邊則是她換下來的一件大紅羅衫,因為是新婚,這兩日天天都是穿紅,這顏色鮮亮明艷又有些刺眼,讓顧寧想起那晚她也是穿了這麼一件薄衫子,被蹭了一身水,皺巴巴地貼在身上洇成了深紅。
疾走幾步,顧寧扯下羅衫,捲成一團快速地塞進了櫃子。
晚間,蕭夙回來,睃巡了一眼,含笑道:&ldo;辛苦世子妃了。&rdo;
顧寧自然要賢良淑德地來一句,&ldo;都是分內之事,何談辛苦。&rdo;
他要真覺得她辛苦,就不會把事往她身上推,這話顧寧是不會說的,一來這點兒事算不得什麼,她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自有人按著她的意思整理妥當,所以她還真不好意思承認這份辛苦,二來這也的確是她這個世子妃的分內之事,人家肯給她嫡妻的位置,不管他是怎麼想的,對方有所付出,她也得有點表示,不能光吃閒飯不幹事。
事理顧寧都明白,但落到實處,又全然不是那麼回事,要不怎麼說是&ldo;知易行難&rdo;呢,能做到知行合一的都是聖人,絕非她這等凡夫俗子可以達到的境界。
蕭夙的視線在她身上轉了轉,輕笑了一聲。
顧寧的耳朵動了一下,她自問這話雖然沒多討喜,但也是中規中矩,他這笑是何意,是好還是不好,直叫人費解。
晚上蕭夙沒再讓她飲茶,自個倚在榻上,飲著清茶看書,衣袍下一雙長腿斜搭著,把她的位置都佔了,留出那麼一點空,她要是坐過去,腿都要貼著他的腿了。
顧寧睇了他一眼,說實話是有點來氣,但這種小事又沒法計較,她轉身坐到了梳妝檯前。
沒叫珍珠幾個伺候,自己抬手將髮飾一件件取下,素手輕抬,紅袖垂腕,緞子似的烏髮披於肩上,顧寧拿著梳子細細梳理,心想著以後她也拿幾本書擱到內室裡,省得這種時候無事可做。
顧寧的動作極慢又極為認真,一下又一下,消磨了大半時光。
各自洗漱之後,蕭夙仍是獨自睡去,他這態度叫顧寧如同踩在雲彩裡一般沒著沒落的,生怕一腳踩空。
一日如此兩日如此,再過三四日仍是如此,顧寧起初還繃著弦,後來就逐漸鬆懈了,枉費她一次次地做準備,原來他根本沒這心思。她心裡也是疑惑,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會拿出來想想,想他是不是因為她在那事上惹他不悅了,但依著他平時的樣子也不像是惱了她。她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能直接問他,要讓她問他為什麼不跟她行周公之禮,她還不如一頭撞死得了。
話說回來,眼下的狀態倒讓顧寧挺舒適的,日子忽然歸於了寧靜,即使在永安侯府的時候她也沒什麼事,但那種清閒能磨得人發瘋,她不停地憂慮焦灼,擔心哪一日她忽然就被一頂小轎抬了出去,連點水花都濺不起來,後來跟蕭夙成婚,除去最初的忐忑,陳王府的日子卻讓顧寧生出幾分塵埃落定的安適。
憑著這一點,顧寧對蕭夙是有幾分感激的,至少他對她伸出了手,雖然一開始她並不想接受甚至是抗拒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