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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如此想著，還是問道：&ldo;什麼藥？&rdo;

蕭夙皺了一下眉，&ldo;孫大夫給你開的藥你沒喝？&rdo;

&ldo;喝了。&rdo;

蕭夙盯著她不放，顧寧慢吞吞把話補完，&ldo;喝了兩次。&rdo;

蕭夙冷笑了一聲，其中一次還是他守著她喝的，合著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碰過。

顧寧解釋道：&ldo;那藥苦得要命不說，而且也沒什麼用嘛，晚上照樣睡不著，還不如我自己做的安魂香管用。&rdo;

&ldo;是啊，把自己迷暈了，能不管用麼。&rdo;蕭夙語氣平淡。

他說話怎麼這樣不中聽，什麼迷暈，那分明是助眠的，不過是劑量大了些，顧寧深覺夏蟲不可語冰，故此不與他爭辯。

蕭夙把她放到榻上，起身走到外間，喚了珍珠幾個丫鬟進前。

顧寧好奇，便悄悄走近了些，隔著簾子聽到蕭夙那廝對她的丫鬟厲聲說道：&ldo;世子妃不知輕重，你們做丫鬟的就不知道規勸主子？她不喝藥，你們就由著她胡鬧？若是伺候人都伺候不好，留著你們有何用，王府裡不養無用之人。&rdo;

顧寧蹙了一下眉，他居然對她的丫鬟說她不知輕重。

&ldo;還不去熬藥。&rdo;

珍珠幾個立馬走了出去，走下石階，幾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驚懼未消，她們真沒想到因為這件事會令世子發怒，世子妃無病無災的，只是夜間難以入睡，算不上什麼大毛病，世子妃不想喝藥，她們也沒當回事。

走遠了些，瑪瑙心裡顫顫地說道：&ldo;嚇死我了，世子不會真要攆我們吧？&rdo;

這溫柔郎君一變臉瞬間成了玉面修羅，嚇得人兩腿發抖，大氣都不敢喘。她那會兒還想找機會侍奉，虧著早就打消了念頭，世子一發怒，她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也沒見世子如何疾言厲色，但就是有種莫名的威壓，壓得人戰戰兢兢，不寒而慄。

珍珠亦是心有餘悸，&ldo;小姐不會攆我的。&rdo;

珊瑚和瑪瑙相互看了看，人家有情分，她們有什麼。

珊瑚催促道：&ldo;咱們還是快點把藥熬好吧。&rdo;

蕭夙掀簾進來，顧寧說道：&ldo;你嚇唬她們做什麼？&rdo;

蕭夙慢悠悠道：&ldo;誰嚇唬她們，既然她們做不好，那就讓能做好的來。&rdo;

&ldo;我自己的丫鬟自己管。&rdo;顧寧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那藥喝不喝有什麼要緊的，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沖她的丫鬟發火，就是落她的面子。

蕭夙抬眸看她，&ldo;你倒是護上她們了，我難道不是為了你？&rdo;

&ldo;我……&rdo;

顧寧正欲開口，他抬了抬手打斷她的話，&ldo;算了，你一向沒良心。&rdo;

聞言，顧寧垂眸看著紫檀小几怔怔出神，不知為何被他這句話攪得有些不是滋味，但要究其緣由她也弄不清楚，單因&ldo;良心&rdo;二字，似乎不足以令她心生波瀾。

兩個人各自沉默了片刻。

蕭夙牽起她的手，把玩玉器般輕輕地摩挲，問道：&ldo;成日在竹園裡待著會悶麼？&rdo;

顧寧搖了搖頭，&ldo;習慣了。&rdo;

蕭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拉起了她，&ldo;先去用飯，一會兒再喝藥。&rdo;

顧寧跟他到外面用飯，那點莫名的心緒在心頭縈繞不去，她迫切地想弄明白，又怎麼也抓不到那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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