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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如此專注地盯著,江心月的臉頰染上紅暈,再看下去她就要生氣了。
蕭夙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心中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隨即又否定了,她如此費盡周折怎麼可能就因為一個惹人生厭的女子。
事實就是如此,往往越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只是人們不敢去相信才下意識地排除了。蕭夙也是如此,他找不出顧寧這樣做的理由,但心底又有隱約的念頭。
江心月正想說些什麼,再抬頭時發現蕭夙已經走了,她不由得愣住了。
回到院子裡,翻看了京中傳來的訊息。
其中有一則訊息,蕭夙看了許久,江府的人忽然派人來了廣陵,他們自然是為了找江心月,可相隔千里,江心月在廣陵的訊息又是誰傳給江府的。
蕭夙想到了賀明珠,想起顧寧在廣陵給賀明珠寫的那封信,她寫這封信的時間,恰巧在見過江心月之後。
左繞右繞都繞不開江心月。
蕭夙捏了捏眉心,將顧寧之前的言行和眼前的事情反覆地想,她們之間或許有什麼私仇是他不知道的,顧寧所說的幫她,是要他如何幫,幫她殺人?
一腔怒火無處發洩,蕭夙的確不介意幫幫她,但她對江心月如此特殊,反倒讓他不想這樣做了,憑著這份特殊,就這樣死了太過可惜,她既然想讓江家找到她,那他不妨再送上一份大禮,就當是幫她了。
他緊抿著唇,雙眸幽深如寒潭,日頭漸西,半身籠罩在陰影中,屋內寂靜無聲,翻湧的恨意帶來五內如焚的痛感。
她要什麼從來不跟他說,偏要選了一種最決絕的方式來達成目的。
他這輩子還沒對誰這樣耐心過,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她卻換回這樣的結果,蕭夙的目光變得飄忽,虛虛地看著某一處,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狠心的女人,一顆心是石頭做的,怎麼也捂不熱。
她真沒什麼好的,除了一張臉生得比旁人美些又有什麼,性子糟糕透了,隨隨便便就能找出她一大堆缺點,用到你了就對你溫聲細語,不用你了恨不得你有多遠滾多遠,過河拆橋一貫是她的拿手好戲,想要好處又不肯付出,他明裡暗裡地引著她,她死活縮在殼裡不出來。
無論你怎麼哄也哄不到她心裡去,但你要是不去哄她,又是一樁罪過。她彷彿篤定他會先妥協,所以她從不肯對他低頭,盡一盡妻子的本分也成了她莫大的奉獻。
她只想著自己那點小心思,何曾關心過他,偶爾來幾句虛情假意的關懷也令他受寵若驚,他想著他們以後會有大把的時間,他跟她慢慢熬,總能叫她開了竅。
如今看來他是死是活她壓根兒就不在乎,走得如此乾脆,是生怕被他找到麼?
蕭夙諷刺地笑了笑,她確實要跑快點,若是被他找到,這筆帳他們再好好算。
次日一早,蕭夙離開了廣陵。
鄭老夫人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走了,沒留下隻言片語。
鄭老夫人心裡不是滋味,夙哥兒的長相隨了嫣兒,但性子卻完全不一樣,嫣兒心軟,而那孩子的心太冷了。
周素心滿心失落,向江夫子請教學問也不熱絡了。
蕭夙離開不久,江家的人到了廣陵,直奔鄭家,將江心月帶回了京都。
在回平州的路上,一個訊息快馬送到了蕭夙手中,在近懷江的沿岸發現了一具女屍。
南邊亂成一鍋粥,有幾具屍體很是尋常,但這具女屍的衣著打扮,身高年齡與世子妃極為相似,又是在江邊找到,只是屍體在水中泡得太久,無法辨認模樣。
蕭夙不以為意,直到從信封中掉落出一個絡子。
紅配紫的配色,上面是方勝,下面是祥雲,無論怎麼瞧都不倫不類。
蕭夙垂眸盯著那個絡子,慢慢地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