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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的指尖陷入了手心，聲音沙啞，&ldo;我只是想……&rdo;

她那時一心想著報仇雪恨，對江心月，甚至於是對蕭夙，她被那個念頭折磨瘋了，日夜難安，可這些話她又怎麼跟他訴說。

蕭夙嗤笑一聲，&ldo;你想什麼？你只是想著是我一再逼迫你，從頭到尾你都不情願！可你真的一點都不願意麼，像你這樣懂得為自己打算的姑娘，怎會不知道什麼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從來沒有人逼你，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決定。不要什麼事都怨我，我最對得起的人就是你。&rdo;

顧寧怔忡地看著他，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心口絞得難受，言語間有些語無倫次，&ldo;我沒有怨你，不，我以前是怨過你，但也不是因為這個，我以為我特別討厭你，可是真的見不到你了，又總是想起你。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是不敢高興，所以總是說些掃興的話，我知道會讓你不悅，還是控制不住這樣做。&rdo;

&ldo;你來舒國找我的時候，我心裡其實是高興的，可是你對我那麼冷漠，我就不敢靠近你，怕你生我的氣，又怕你不想見我。&rdo;顧寧的聲音不自覺地哽咽了起來，在山莊裡見到他的那一刻，才發覺她是想他的，只是不願承認。

蕭夙沉默不語，好一會兒後，他緩緩地道：&ldo;你覺得什麼都可以三言兩語地推過重來麼？&rdo;

顧寧的心一個勁兒往下墜，眼前霧濛濛的，蕭夙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聲音艱澀地問道：&ldo;你是要休我麼？&rdo;

蕭夙眯了眯眼，從她身上移開目光，自嘲地道：&ldo;如今想來，我們這夫妻做的可真是個笑話。&rdo;

兀自失神了片刻，顧寧的手腳冰涼，她低著頭說道：&ldo;你要不想見我，就讓我走吧，走得遠遠的，再也不來打擾你。大家都知道世子妃死了，休書可能也用不上了。&rdo;

顧寧極力控制著自己，平心靜氣地跟他商量，腦子裡嗡嗡作響，還能跟他提著條件，&ldo;你能不能找人送我一下，聽說外面很亂。&rdo;

蕭夙睨向她，&ldo;果然無論什麼時候，你想的永遠是自己。&rdo;

顧寧咬住了唇，眼前漫上水霧，不是她只想自己，是他不需要她，他身邊有那麼多人關心他，根本輪不上她。

屋內沉寂了好一會兒。

蕭夙閉了閉眼，失望至極，&ldo;你走吧，你要是想走，明日就有人送你離開，去舒國也好，去別處也罷，都會如你的願。&rdo;

顧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ldo;你肯讓我走？&rdo;

她從來沒想到，聽他這樣說的時候，會這般不是滋味。

蕭夙抬眸看向她，眼眸深邃，語氣格外平和，&ldo;這難道不是你一直希望的？&rdo;

顧寧害怕看到蕭夙此刻的平靜，就好像她真的與他無關了，不在意的人，也就不需要多費心思。

她撐起身子往外走去，濕重的衣裳拖慢了她的步伐，每一步都走得分外艱難，顧寧期盼著他可以叫住她，但直到走出了門外，她也沒有聽到他的一聲挽留。

簷下的風雨吹得她渾身發冷，顧寧踏著石階邁下一步，風更急雨更冷，視線被風雨阻隔，周遭景物虛化成一片荒蕪。

心裡忽然湧起一陣不甘，顧寧咬了咬牙，轉身跑了進去。蕭夙從書案後抬眼看來，顧寧繞到後面，直接撲進他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ldo;放手。&rdo;蕭夙皺著眉攥住她的肩頭。

顧寧使勁兒抱著他不撒手，眼淚啪嗒啪嗒地掉，&ldo;我不想走，你別這樣，以前是我不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