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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來扶她, 顧寧微不可察地側了一下頭,帶有些許抗拒之意,蕭夙略一停頓,放輕了力道,讓她靠坐在床上。
端過藥碗試了試溫度,他舀起一勺藥, 送到了她的唇邊。
忍著喉嚨的乾澀疼痛, 顧寧艱難地說道:&ldo;我自己來。&rdo;
她何德何能勞他親手餵藥, 明明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顧寧依然抬起手逞能地去接藥碗,近在咫尺的距離, 她愣是費了好大的勁也夠不到。
顧寧為自己的沒用感到驚訝, 而他也不肯把手裡的藥碗往前拿一下, 徒勞無功地伸了伸手, 撐不住地放了下去,低頭看著蓋在身上的錦被,眼睛酸澀難忍,一層水霧漫上了眼眶, 承受不住重量似的滴落在錦被上。
這淚水不知道從何而來,想要控制又控制不住,顧寧不是動不動就愛哭的小姑娘,但這兩年裡,她經常不知不覺地流淚。她覺得自己是太清閒了才會如此矯情,所以她不停地找事情做,不管是喜不喜歡,都要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好讓別人覺得她是開心的。
蕭夙深深地看著她,指腹輕柔地掃過她的臉頰,拂去了眼角的濕潤,他沉默著把她抱到了懷裡。兇她做什麼,為什麼要對她這麼狠心,看著她這樣,他又好過到哪裡去。
顧寧沒有力氣推開他,便不費力了,換作之前,她可能急需他這個懷抱,迫不及待地抓緊他,讓他把她抱緊些,抱疼了也沒關係,只要別鬆開她,但是如今已經撕破臉了,再做這些就不合適了。
玉卿見此情景默默地退了出去,找到在外頭苦思冥想的張春生,&ldo;人已經醒了,你還在想什麼呢?&rdo;
&ldo;別打擾我。&rdo;張春生平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想著顧寧的八字,慢慢推算起來,越算越是一頭霧水,本應是極貴重的命格,但像一團散亂的氣一般凝不成實,隱隱有潰散之象,有如此命格就不該是這樣,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若是一潰到底也就罷了,居然又盤出一個命格來,同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兩個命格,怪哉,怪哉。
玉卿看他這麼嚴肅,就不打擾他了,但她還有滿肚子的話要說,想找別人說說吧,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憋到了晚上,見他仍是在那冥思苦想,她再也忍不住了。
&ldo;想不出來就別想了,我有話要跟你說。&rdo;玉卿坐到他面前,拍了拍桌子。
張春生的思緒徹底被打斷了,沒好氣地道:&ldo;說什麼?&rdo;
&ldo;還能說什麼,當然是世子和世子妃啊。&rdo;玉卿來了勁頭,&ldo;這是鬧的哪一齣?一會兒說人沒了,一會兒又活了,不對,是半死不活的。&rdo;
&ldo;什麼半死不活,管好你的嘴吧。&rdo;張春生轉過了身去。
玉卿不依不饒地問他,&ldo;你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我的嘴嚴著呢。&rdo;
這事張春生確實知道個大概,一年前蕭夙親自去了一趟虞川,來詢問一個人的下落,張春生當時感到十分詫異,因為無相寺的主持和他是好友,他才與蕭夙相識,雖然蕭夙對他敬重客氣,但他能看出蕭夙對這些佛法道法並不信奉,所以當他千里迢迢地到虞川來只為請他算一卦時,張春生才會覺得詫異。
等他聽完蕭夙的話,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時浮現在腦海中的一句話是,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張春生看到蕭夙冷峻的面容,將自己的驚愕之色收了起來,幸虧玉卿沒在家,要是被她聽到了,又得問東問西。
張春生向蕭夙問了顧寧的八字,又鄭重地起了一卦,這一卦打得不易,處處受到阻礙,只有一個大致的方向可以提供,但天地之大,人海茫茫,想要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