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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那護衛居然笑了笑,“小姐說只要君二少到了,隨時可以進去。”
梅固中並沒有梅花,用的是最清冷的青石板鋪地,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綠,這裡應該叫“綠園”更為貼切些。
“君二少來了。”一名婢女對他行了個禮,微笑地指引,“小姐在金魚池邊上呢。”
金魚池是梅園中的一角,司馬青梅一身淡青色,坐在金魚池邊的大青石上,隨手往池水中丟下一片亂草。
君亦寒走過來時她渾然未覺,但當他站定之後,卻聽到她開口說:“終於肯來見我了嗎?”
“為何你就不肯先去見我?”他平靜地問:“難道神兵山莊的大小姐就一定要擺起架子來,拒人於千里之外嗎?”
“你是說你堂嫂被我拒阻在門外的事情?”她哼了一聲,“你是心疼她?”
“我不和你爭論無聊又無意義的話題。”他冷聲道:“但是你要記住,不是所有人都會甘心被你耍著玩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纖細的手指又抓起一把草丟進水中。
“就好像你現在逗弄的這些魚,它們本以為你是要餵食給它們,所以才聚集到你的腳邊來,但是你一次次地戲弄它們,終有一日,它們累了,厭倦你對它們的欺騙,就會義無反顧地離開,即使你用再多的食物真心邀請,它們也不會回頭。”
“真的嗎?”她的肩膀一顫,“但它們只是魚。”
“魚也是有感情、有意識的,汝非魚,安知魚之樂?”
“魚尚且如此,更別說是人。”她長長地嘆息。“君二少很後悔娶我吧?”
“你給過我後悔的機會嗎?”他反問道,“從頭至尾,你都不曾給過我拒絕的機會,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麼好後悔?”
“這一生,從沒有人能這樣逼你。”她像是在苦笑。
“而你這一生是否經常這樣逼迫別人?”他依然在反問。
“也許……我是不懂得怎樣去對身邊的人好,雖然我是真心實意,但是……我身邊可以做朋友的人卻實在太少。”
他的聲音柔和下來,“如果你不總是把自己封閉在莊內,肯出來走走,就未必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搖搖頭,“如果走出來,神兵山莊就不再是神兵山莊了。”
“那又如何?”君亦寒的手輕輕按在她的肩頭,“即使神兵山莊不再是神兵山莊了,你卻還是你。”
她的肩膀一抖,一直背對著他的秀髮稍稍偏移,從後面可以隱約看到她挺秀的鼻骨和細緻的眉尾。
“你在東都時,對我不是這樣的。”
“在東都時,你和我說話也沒有現在這麼客氣。”
他的另一隻手幾乎也要搭在她肩膀上時,忽然聽到身後有人稟報,“君二少,禹州知府告老還鄉,路過此地,特來拜望,現在前廳等候呢。”
他立刻將兩隻手都撤了回來。
“抱歉。”他低低的說出這兩個字,然後慢慢地轉身離開。
金魚池邊的人依然維持著最初的姿勢,雙手舉在胸前,像是剛剛被人從手中抽走什麼重要的寶物。她的臉緩緩轉過來,那小巧的瓊鼻櫻唇本來應當如朝霞一般的豔麗,現在卻像是抹上了一層薄霧,因為眉宇間的躊躇和憂鬱而黯淡無光。
“君二少大婚,老夫沒來道賀,真是失禮啊。”前任禹州知府劉秉德是君家的老主顧,每年都會從這裡訂購一些玉器。
君亦寒並不喜歡和人交際,說實話,他對當官的好感比那些富商更少,雖然這是他最大的主顧群,但俗話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官家每年的俸祿有限,君家的玉器價高,這些大人們都是從哪裡弄來的銀子買君家玉器?不用想也知道。
他本無心和劉秉德周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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