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4 頁)
沈年被她一通搶白噎住,連辯解的機會也沒有,就再次被阻隔在她的世界之外,只不過這次他消化很快,並且暗下決心,他不會就這麼算了。
她會這麼激動,只能說明程慕澤的死還是她心裡無法平復的傷痕,甚至她還要帶著這樣的傷痕走進婚姻,這無異於作繭自縛,如果她真的深愛著現任男朋友,那麼對於前任的死亡早就該釋懷了。
有些事情,相見之初便已種下了,一眼萬年,他不會忘記那個霧濛濛的清晨,他在邊境小站的候車室裡邂逅她。
電話那邊,丁駿扔了手機躺進被子裡,心潮久久不能平靜。
☆、第12章 風聲鶴唳
已經很久沒人跟她提起那個名字,知道他們那段的感情的人在她面前都竭力迴避提起他,那是她整個少女時期唯一所愛,卻只落得一個殘忍的結局。
這幾年,無論怎麼將精力傾注在事業上,她心裡始終有一個黑洞般的缺口,是任何名利榮譽都無法彌補的,也是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人能感知的,親密的朋友和夥伴也好、男朋友也好,哪怕是小叔那樣的知己,也沒有細緻入微到能觀察出她的心事。
偏偏那個萍水相逢的人,他一眼就能看穿她,把她的心事挖出來示眾。丁駿下意識的攤開右手,看自己掌心中那道深深的紋路,本來她不相信,自己一生的命運就寫在這些紋路里,直到慕澤的突然死亡,讓她終於有點相信那個從她一出生就伴隨著她的可怕預言。
斷掌的女人剋夫,小駿,你的命太硬了……爺爺家那個善良卻又迷信的老保姆曾拉著她的小手左看右看,不無擔憂的唸叨。
老保姆的預言,一家人只當無稽之談,她自己也從來不當一回事,然而,命運之神不會因為她的不信就放過她,沒有任何徵兆就帶走了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
腦海中浮現出他的臉,連同那個令她不敢回憶的黑色日子,梗在心頭,眼淚滾滾而下,她一反常態沒有剋制,坐起來捂著臉任由淚水橫流,就那麼哭了很久。
打電話給沈年,丁駿努力控制住情緒,&ldo;我的事你不要管,我自己會處理,你回美國去,好好生活。&rdo;
&ldo;你到底在怕什麼?&rdo;沈年的聲音異常溫柔。
丁駿心中一顫,她也曾有此疑問,到底在怕什麼?為什麼當初聽說他自殺,明明心中有疑問,卻連調查也不肯調查,是不是她的潛意識裡早有定論,才會畏懼真相?
人已經死了,就算知道真相又有什麼意義?每當想到這個問題,這句話就會自動跳出來把疑問擋回去,幾乎已經養成了思維慣性。
鎮定了情緒,丁駿道:&ldo;我什麼都不怕,你就不要妄加揣測了,你們美國人不是最討厭別人幹預你們的生活,怎麼你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想攪進我的生活呢?瀟灑一點不好嗎?&rdo;
&ldo;我莫名其妙嗎?原因你明明知道,你這樣聰明的女孩為什麼說這種傻話?很抱歉,我們&l;美國人&r;習慣了說話直來直去。&rdo;沈年有意強調美國人那三個字,他不喜歡她提起那三個字時的語氣。
丁駿默然不語,這個人,外表雖然溫和,說起話來卻也是一針見血的犀利,這一點和記憶中那個人很像,吵架的時候會毫不留情地說她是笨豬,蠢得可以。
本質上說 ,他倆有很多相似之處,所以那時在旅行中她才會跟他結伴同行,只是她也知道,相似歸相似,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也無法相互替代。
意識到彼此間火藥味漸濃,沈年略微調整了一下語氣,&ldo;坦然一點面對這個世界,你會生活得更好,你連金三角窮兇極惡的毒販都見識過了,還有什麼比那種生死關頭更可怕的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