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夜遊神(第1/2 頁)
冷七嘴皮子一碰,張口就是要去東北,屬實讓馬子有些意料不到。
可馬子卻也沒有阻攔,只是愁眉苦臉的問:“東北那地兒大了去了,你總不能瞎懵子就往那兒趕吧?總得有個具體去處!”
這邊話音剛落,門口冷不防鑽進一人兒來,進了院子二話不說,自顧自倒了杯水,喝完瞧見冷七提了行囊,愣住了:“嘿,哥倆,你們這是要嘛去啊?”
馬子哭笑不得,也不知該作何解釋,只岔開話反問:“標子,你怎麼急衝衝的就跑進來了!”
一聽這話,黃標一臉頹然,嘆了口氣:“嗨!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我家那老爺子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前日子收到了封信,說是他一個許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生死之交,得了個極其邪乎的怪病,怎麼也醫不好,好像是不行了。老爺子得了信兒,非要去看望,你說這一把老骨頭了,我能由著他胡來嗎?要是離近些,那還好說,可這隔得十萬八千里,怎麼著,趕著去合葬啊?想一出是一出!你說我能怎麼辦?好說歹說,勸住了,卻非要讓我跑一趟,我不去還不成,鬧騰一天了!這不,我來跟哥幾個告個別,歇會兒就走,老爺子催得緊……”
冷七一聽笑了:“瞧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兒,得了,咱誰也別跟誰告別了,倒把這事兒省了!你要去哪兒,一道兒去車站吧!”
黃標眉頭總算舒展了些:“嘿,那可真趕巧兒了哈!哥們你等我半炷香的功夫,我去收拾收拾,東北黑河那旮瘩可老遠了!還是山窩子裡,這一路,有得折騰了!”
一旁的馬子眉頭忽然跳了跳,心裡莫名慌的厲害。
冷七卻沒什麼,一臉怪異的打量著黃標。
被兄弟倆這副眼神兒盯的渾身不自在,可等黃標問清楚了,雙眼瞪得比驢蛋還大,咕噥半晌,嘴裡擠出一句:“哥仨這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嘿,神了!”
馬子略微猶豫,卻說:“要不,我們就不一道兒去了吧!免得耽擱了老爺子吩咐你的事兒!”
黃標哪裡肯,攬過馬子的脖子:“淨說些掃興的話,跟我還見外,信不信把你臉上的大痦子給你拔了去,有你們陪著,哥們我求之不得……”
……
仔細說來,劉元青一脈,屬山字脈,尤擅術法,杜老頭則是卜字脈,擅卜吉兇,推演天機。
因此,卜字脈,往往對於未知的事物有著極其敏感的觸覺。
不知為何,馬子心裡,總止不住的發慌,他說不清楚,大概是太巧了,這樣的巧合,讓他有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不安,揮之不去。
黃標要去的地方,遠在黑河大山深處的一個屯子,叫龔牛屯,給他爺爺來信的那個老頭兒,只知道姓鄒。
三個人總算買了車票,噴著氣兒的火車上呆了幾天幾夜,總算到了地方。
和京城不一樣,這個時候的黑河,正冷的厲害,地上才落的一場雪還未開化,白茫茫的一片。
三個人不敢貿然進山,在鎮上喝了碗羊肉湯,黃標按著地址給屯子裡去了封信,之後,三人便找了處賓館住下。
約莫是等了四五天,便有個渾身裹著羊皮襖戴著羊皮帽的人趕著驢車來了,那人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一見冷七三人,就跟土匪接頭一樣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天王蓋地虎!”
冷七和馬子一臉迷糊,一旁黃標卻把胳膊一抻:“寶塔鎮河妖!”
那人大概覺得十分有趣,從驢車上跳下里,捂著嘴巴咯咯的笑聲清脆的和鈴鐺一樣,竟是個姑娘。
這著實讓冷七三人沒想到,顯然黃標也很意外,竟一時間有些侷促。
“你們就是爺爺讓我接的人?”
那姑娘摘下皮帽子,卻清秀的厲害,嘴裡哈著白氣兒,搓著手擂了黃標一拳:“你咋還臉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