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買一個回來!(第1/2 頁)
從嶽老頭和墨臺家結為乾親的那一天起,鎮子上的兩個大戶李家和王家便再沒有提過鎮長的事兒。
他們誰也不敢保證這世道到底能不能真的太平下來,萬一不太平,再遇見如那陰陽師的事兒,弄不好做鎮長的人還要被砍去腦袋。
關乎性命的事兒,誰也沒多大的膽氣去賭,怕死才是大多數人的常態。
而李家和王家心裡卻打的一手好算盤。
嶽老頭膝下無子,孑然一身,眼下又跟那群砍人不要命的墨臺家攀上了關係,沒必要去觸這個眉頭,由嶽老頭來做這個鎮長,等嶽老頭死了之後,這鎮長的位子不還是一樣要空出來。
況且,由打著報恩的噱頭,由李家和王家他們兩個大戶每年出些糧食布匹,經嶽老頭的手送給山裡的墨臺家,等嶽老頭以後死了,和墨臺家的這一層關係就實打實的落在了他們身上。
況且,那墨臺家也像個知恩圖報的,以後有這層關係在,就算世道不太平,遇上兵荒馬亂的,他們也是有底氣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因此,嶽老頭成為鎮長,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兒!
當然,這裡面的彎彎繞和上不了檯面的小算計,嶽老頭是壓根不會去想的,他只是有些受寵若驚,驚慌失措,倒像極了趕鴨子上架。
而懷揣著對世道太平的憧憬,這不大的鎮子在嶽老頭做上鎮長的那一天,也就正式更名為了太平鎮,鎮口的那面石碑便是最好的見證。
無牽無掛,自然也是無私的。
這份無私,是自私的人永遠理解不了的。
但有一點,鎮子上的人從未質疑過,那便是嶽老頭的公道,他做了鎮長,便似乎真的就是為了鎮子而活著,鎮子在嶽老頭的手上變的越發的安穩了,這是事實,就像嶽老頭那日漸破落的小院子一樣,他做鎮長之前,一貧如洗,做了鎮長之後,反而更加的一貧如洗了。
鎮長每月的例錢,嶽老頭只留下極少一部分買些酒,別的都花在了哪兒,他自己雖然不清楚,但鎮子上有些人卻是清楚的,龐寡婦家兒子的病,是嶽老頭拿錢看的,鎮子東頭死的孤寡老太,也是嶽老頭到處湊錢埋的……
嶽老頭最歡喜的事情,便是每日就著黃昏的餘暈坐在院門口,貪婪的的望著鎮子街道上的人來人往,到處是一片活潑的生機,這股生機彷彿已經融入他的血液。
往往靠著門檻幾口酒之後,嶽老頭的臉便紅的如那晚霞一般,暖洋洋的。
日子總是日復一日這樣過去的,鎮子上的人習慣了這樣的嶽老頭,而嶽老頭則也漸漸習慣了爬在臉上的溝壑。
嶽老頭不再年輕了,而鎮子卻始終是年輕著的,依舊那樣的活潑,那樣的充滿生機。
偶爾,山裡那個自己取下名字的娃娃會跑出來一趟來看他,那娃娃長的好,一身長衫勾勒的身骻也好看,比頭牛犢子還精神,再揹著一把刻著他名字的劍,倒像極了武俠話本里的少俠。
而那娃娃每次看到嶽老頭第一句話就是:“老幹親,你臉上褶子又多了?下次我給你抓頭老虎來熬湯,你可不興死太早!你死了我那老爹便不讓我出山了!”
每次聽那娃娃這麼說,嶽老頭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這娃兒跟自己親近,沒有疏離感,心裡便越就牽掛的厲害!
誰家的娃娃會這麼懂事兒?連自己臉上多了道褶子都能記得清清楚楚的,這是個有孝心的,合該自己有福氣!
越是這麼想,嶽老頭便也就越覺得,自己做鎮長,不能給墨臺家的人抹黑,哪怕自己苦一點,鎮上的人可都是把自己這結親的墨臺家當神仙來供的。
人生和和命運其實都是說不清的,就像老天幾時下雨,幾時打雷,你總是說不清的。
嶽老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