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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將選單收起，又問：&ldo;三位要喝什麼酒？小店有九年的花雕……&rdo;

餘思遠剛抬起手，江叡忙說：&ldo;我們不喝酒，你去上菜吧。&rdo;餘思遠悻悻然將手收回來。

&ldo;不喝酒，再好的菜吃起來總欠些味道……&rdo;

江叡抬眼看了看他，神色一下子端凝起來，道：&ldo;我查出刺客的來歷了。&rdo;

周圍泉水汩汩而流，其聲汀淙，猶如素手奏出的仙樂。周遭儘是賓客的歡笑聲，詩酒不輟，雅緻橫溢，唯獨他們這一桌，氣氛驟然冷滯下來。

餘思遠收起吊兒郎當的神情，問：&ldo;是哪一方？&rdo;

&ldo;袖箭上刻著北越的圖章，而那一日在侯府當差的戍衛中有籍貫是越州的，我讓巡檢司將人帶走，嚴刑拷打，他供出了摩珂。&rdo;

弦合的腦子飛速運轉，山越人自許多年前內部分崩，裂為南越和北越，北越的首領是摩珂，而南越的首領卻是漢人楊曦。

既要刺殺江叡，又怎會用帶有圖章的袖箭？

果然，餘思遠的想法與弦合一致，將茶甌放下，道：&ldo;那就是南越。&rdo;

&ldo;楊曦此人與摩珂不同，他處事陰險，暗招頗多，是極難對付的。&rdo;

江叡道：&ldo;我最擔心的是楊曦冒名摩珂來刺殺我，僅僅是他興之所起，還是知道了我的行軍方略。&rdo;

江叡懷揣上一世記憶，在征伐山越上自然不會再以鐵血攻略。他所擬定的是疏散擊潰，分而化之。並對所俘虜的山越寬容以待，教他們事農桑、勤畜牧。

楊曦極有可能是提前得到了訊息，才派人假冒北越刺殺江叡，若是惹惱了江叡，那麼江叡的徐緩之計也就不會再推行了。

餘思遠的神情陡然變得嚴肅：&ldo;行軍方略只有你我二人知曉，我們自然不會洩密，若是有，那便是我們身邊的人……&rdo;

此時小二唱喊著上菜，一盤盤珍饈菜餚擺上了桌，江叡暫且將肅容斂卻，抬起筷箸，招呼著用膳。

觥籌交錯之間，他的視線總落在弦合身上，她容色沉靜，只是低著頭小口吃菜，似乎對他們所說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想起在南山寺的禪室外聽到的那些話，又回顧多日前在餘府後巷見她私會吳朱軒的場景，心中瞭然，吳夫人雖然可惡，但她所說的極有可能是實話。

可是……為什麼？弦合先是驟然對他冷了下來，又一反平常作風如此縝密隱忍地攪黃了和吳家的婚事，她與從前相比簡直判若二人。

其實從南山寺出來，他的心中就有一個猜測，起先只是一縷疑影，漸漸聚斂成形，需要他去印證。

茶過一旬，江叡將筷箸放下，突然道：&ldo;我研究過越州的地形圖，覺得關雲山棧道便利，適合行軍，半月後伯瑱你可親自率軍前去。&rdo;

餘思遠抬頭看他，一抹疑色浮出，行軍方略不是已經擬定好了嗎？江叡為何臨時更改，還要當著弦合的面說出來。

&l;啪嗒&r;一聲，弦合手裡的筷箸落地。

關雲山……前世魏軍行軍至此遭遇伏擊，對方憑藉關隘險峻，以落石攻之，幾乎全軍覆沒。

餘思遠歪頭看弦合，柔聲問：&ldo;怎麼了？&rdo;又揚聲讓小二再給那一雙筷子過來。

弦合只覺自己的嘴唇在打顫：&ldo;關雲山地勢險要，山道狹窄，若是對方以落石攻擊，無處可躲，那&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