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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一個激靈,試探著問:&ldo;敢問太守,可有君侯御令?&rdo;
餘思遠幽深地看了他一眼,溢位些許冷光,副將大駭,忙跪地:&ldo;太守,沒有君侯御令,擅自關閉城門,這可是大罪。&rdo;
他面容沉逸,緩慢道:&ldo;照我說的去做,有什麼罪責我一力承擔。&rdo;
從四面湧來的軍士打著火杖照明,院落間頃刻猶如白晝,餘思遠下令:&ldo;點四百精銳,隨我去顧府。&rdo;
這一夜江叡總是沒有睡安穩,先是從千巖府回來發現織絮被偷走了,他一壁部署將她追回來,一壁又得囑咐侍從瞞著弦合。回了後院,弦合又因為他關著她不許出門而鬧了好一通彆扭,他溫言勸慰,好容易才將弦合哄睡了,已是疲乏至極,沾上枕蓆反而沒有了睡意。
日出薄霧,散淡地透進來。而屋中卻是徹夜長明的燭火。
燭光幽昧,撩出一片星霜,靜如冰水,灑在地上。
門外忽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江叡警惕地起身,侍從徘徊在帳外,顫著聲音道:&ldo;君侯,餘太守率府軍擅闖上將軍府,雙方廝打,被巡城軍攔住,現將他們押到了議事殿,聽候君侯發落。&rdo;
江叡臉色大變,怔了怔,下意識看向榻內側,弦合果然坐起了身,驚惶地看著帳外,驀得,捂住了肚子,慘叫出聲。
江叡忙大喊著叫醫官,扶著她的腰,竭力安慰:&ldo;弦合,你不要胡思亂想,不要亂想,孩子要緊……&rdo;
她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渾身顫抖,孱弱無力地抓住江叡的胳膊:&ldo;臨羨,你答應我,不能……不能處置哥哥,他這麼做定是有緣由的。&rdo;
醫官急匆匆趕至,弦合卻抓著江叡的衣袖不放,江叡道:&ldo;好,我答應你。&rdo;
晨起驚夢,所幸有驚無險,醫官開了安神的藥,再三囑咐不能受驚嚇後便隨著落盞和秦媽媽下去煎藥。
江叡一直等著弦合睡了,才更衣去議事殿。
顧宗越和餘思遠臉上都掛了彩,衣衫撕裂了幾處,狼狽地掛在身上。
江叡冷眼看了他們許久,驀得,將一方端硯狠狠地擲到了他們面前的地上,裂聲如驚弦,碎成粉屑,有幾塊迸濺起來刺到了他們的臉上。
顧宗越和餘思遠皆錚錚鐵骨,不閃不避。
江叡冷聲道:&ldo;一個太常府長君,一個陵州太守,可真是有本事,關起門來打自己人。&rdo;
兩人咬了咬牙,都不說話。
跪在最末的余文敬爬到前面,憤聲道:&ldo;君侯明鑑,實是顧家欺人太甚,如圭尚在昏迷中,他們竟要將禍首偷運出陵州,老臣心焦,才夜闖上將軍府,他們以多欺少反將老臣扣下,多虧了伯瑱……多虧餘太守相救,才倖免於難。&rdo;
江叡神色複雜地看向余文敬,眼中掠過一片狐疑。
顧宗越抱拳道:&ldo;上將軍府乃是軍事重地,則能容人擅闖?臣不識餘大將軍,將之扣下查問有何錯?&rdo;
江叡瞥了他一眼,只問:&ldo;織絮呢?&rdo;
一直沉默無聲的餘思遠道:&ldo;臣將織絮搜了出來,送給巡城軍看押。&rdo;
江叡鬆了口氣,正捉摸著這事該如何處置,顧長安上前一步,雙膝跪地道:&ldo;臣要參奏陵州太守餘思遠。&rdo;
這老臣精神矍鑠,將話說得擲地有聲,也不等江叡回應,自顧自說下去。
&ldo;他擅自令人關閉城門,擾亂治所秩序,導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