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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平常心對待,平常對待就好。
謝景踩著棉毛拖走到白夜面前,見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白夜的臉色越來越沉。頓時覺得乾脆自己要不以頭搶地得了。
謝景抿了抿唇,走上前雙手吊著白夜脖頸,然後埋頭在他的頸窩裡,甕聲甕氣地問,「說什麼了?」
白夜低頭吻了吻他額前的頭髮,一絲絲酥癢混合著酸堵的滋味衝上喉頭,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謝景略微仰頭貼在他削薄的唇角邊輕聲說,「沒關係的,反正最長應該也不至於關我一輩子吧。你說吧,我能接受的。」
他們兩人嘴唇貼著嘴唇,白夜輕輕吻在他的唇角,然後往後撤了點距離,輕聲說,「他們說任霄想見你一面。」白夜接著道,「但不是必須去,他們也怕被人看到之後詬病。你不去也行,我這邊幫你回絕一下就好。」
「去啊。」謝景倒是沒有想到是這個事,他果斷應道,「為什麼不去,他都被抓到了,難道見他一面他還要打我不成。」
謝景絕大多數情況下,對於自己不在乎的事情,其實都是很無所謂的。而且現在他身家性命都還在別人手裡握著呢,他哪裡還有膽子敢擺譜啊,要見就見唄。
任霄還沒有送往零港之前,是被暫時收押在陵城的。
雖然有關部門和執令司駐紮地不在同一塊,不過裝修風格都是差不多的,他上次因為被執令司帶走,雖然也來陵城走過一遭,但是全程都沒有好好逛過。這次一來,他居然意外發現,這邊風景還挺不錯的。
「這邊。」帶路的看護人員十分客氣,「下面有點黑,小心腳下。」
「我知道。」謝景微微低頭,同他一起下了樓梯,「謝謝。」
他當然知道,畢竟這樣的地方他又不是沒有待過。謝景看著樓梯轉角冰冷的鐵窗,陽光正從外面照射進來,又被欄杆分割成了方塊狀,除此之外,再無辰光。
那人領他到了會見室,門,「咔噠!」一聲開啟,任霄驀然抬頭。
他這些日子看起來蒼老了很多,但是眼裡那隱藏得很深的戾氣一點也沒變,戴著鐐銬的手腕因為抬在桌上的動作嘩啦作響。
謝景走到他的對面拉開椅子坐下,平靜地望著他,「聽說你想見我。」
任霄定定地看著他,像是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什麼來,半晌他慢慢笑起來,「你見過蓮歌了對不對?就是你的母親。」任霄的笑容更加深了,「就在那個地下室裡面。」
監控室後坐著的人群有一瞬間沉默,人人神情各異,沒有半絲聲音。
任霄上半身向前,幾乎面對面地盯著謝景,「看到她那樣,你是什麼感覺?你有認出她是你的母親嗎?是那個『尚且還年輕貌美的女子抱著自己牙牙學語的孩子,站在窗前,一步一步地隨著風聲踮起腳尖,月光照進來的時候,滿室一片清輝』的你的母親。你有認出她嗎?」
沈震眉心霎時一跳,這個任霄搞什麼把戲?
謝景微微眯起了眼睛,那話是他曾經說過的。確實不算作假,他感覺自己的印象中是有這樣的場景存在的。其實他們的身體基因就是這樣奇怪,即使在很小的時候,也能在自己的腦海中殘存著什麼。
謝景沒有立刻回答他,想了想說,「也許認出來了吧,畢竟我流著她的血,親人之間確實是有這樣的維繫的。」他的聲音因為傷情有些沙啞,但是聽起來還是非常平穩清晰的。
似乎是聽到了滿意的答案,任霄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是啊,後來她就死了,就用那個插在身上的氣管一點點刺進自己的咽喉,死相悽慘。我真佩服她,明明堅持了那麼久,卻一下子鬆懈了。這是因為什麼?因為看到自己的孩子最終還是待在仇人的手底下嗎?」
「媽的!」沈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