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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兩宗交戰結束,時阡突發奇想地拉著季裴去了月剎宗。
明明是剛剛交過戰的仇家,月剎宗人迎接季裴一點不含糊,輕車熟路地將人帶進了庭院中,石案前鋪好了毯子,甚至連酒都溫好了,一出花前月下,季裴一時有些不想踩進去,生怕自己在這裡出點什麼事兒,但是左右一想自己可是天道親兒子,就搖搖擺擺地走了進去。
時阡看著季裴那麼自然地坐在了石案前,拿起了玉杯,也沒試毒就喝了進去,腳步不由得頓了一頓,有些微妙地勾起唇角。
「膽子真大。」
「那當然,膽子不大,如何斗的過天。」季裴清雋秀麗的眉眼微微一挑,在繁華疏影中,揚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那飲酒時疏狂的一面,竟讓往日的回憶一幕幕地浮現在時阡的腦海。
初見。
鬥法。
同船。
共飲。
時阡撇過衣袖也跟著坐了下去,拿起了玉杯,與他一同坐飲。
酒可解千般愁,也可以遮掩不少心事,然後突然往季裴那裡看了過去。
「這件事,也不知道我該不該好奇。」
季裴銜著杯子的手指輕輕一抬,那意思大概是本座心情好,你問。
時阡語氣尋常地道,「如今你和玄琛到底誰在上誰在下?」
季裴猛地嗆了一口,不停地咳嗽,好不容易拍著胸口把氣兒順了,才反問了一句。「什麼?」
「我只是想玄琛那麼處處讓你著你,沒準就讓你當上面的了。」
季裴氣笑了。「誰說他處處讓著我,我才能當上面那個?」
時阡撐著臉頰看著季裴。
「那是你在上面?」
季裴噤了聲,似乎是遲疑了一下,才轉而罵道,「上回發瘋,你休養了一月,如今還留遺症是不是?」
「我要知道你在上面,我放手才不虧,畢竟我可絕不做下面那個。」
季裴聽到放手這個字兒,剛剛被時阡激起的火才又滅了下去,他靠在石桌上,幾壇佳釀下肚,依舊十分清醒。
聲音清凜地問道,「怎麼想通了?」
「為了你被天道蠱惑,差點死了。讓我意識到一個軟肋,會影響我當魔域至尊。」
季裴品著辛辣的酒液,回味略有些甘甜,敬了時阡一杯。
感謝他沒讓他失去一個好友。
「你若是這樣想的,確實值得喝一杯。」
一杯杯酒下肚。
季裴醉意朦朧地拿著玄家鑰匙直接進了密境。
還未走幾步,就抱著酒罈仰躺在了草皮上。
仰躺在鋪面一地清靈草的山上,頭一回感謝自己沒有放把火把他們都燒了。
要是燒了可就沒有現在這麼天然的地毯枕頭了,以天為被,地為枕,好生快活。
他正仰躺著,頭上落下一層陰影,睫羽輕顫了一顫也未睜開,只是蹙了蹙眉,翕動了唇瓣,
「師尊,玄琛,你再叫我睡會兒。」
「外面有風。」
季裴一噎,他什麼時候成了連風都吹不得的人了。
事與願違。
他還是被人抱了起來。
季裴不滿地放下去了一整條胳膊,妄圖用一條胳膊和一截寬袖的重量拖住君的腳步,最後還是沒有抓住地面,若柳絮一般輕盈地飛了起來,又輕飄飄地落了下去,被人放在玉宮的床上。
那玉石頭製成的床,著實不能用舒坦來形容。
季裴將就著躺了一會兒便睜開了眼。
他師尊正在運功療傷。
都怪時阡問的好問題,問他們兩誰在上面。
他們之後再沒有做過,連更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