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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頌抱著膝蓋靠在他身上:「好蠢。」
祁星牧:「村裡之前沒監控,最近劇組把機器存放在村委會,怕被人偷臨時裝上的,上午警方趕到木屋,綁匪同夥說你們半夜逃走了,大家分散去找,我走了這條路。」
「上午。」頌頌心裡計算時間,「那你不到一天就跑到這裡了?」
她和林蔚走了一天一夜,他卻只用了大半天。
昨夜他估計也擔心得沒睡覺,眼眶下有層淡淡的黑眼圈,不過眼睛仍然很亮。
他揉揉她的腦袋:「你沒事就好,敢做綁架這種事,那些人死定了,白為川也是。」
林蔚問:「這山很大,就算選對了大概的方向也很難找到人,你怎麼找到的?」
「爸爸教的。」祁星牧淡淡地答,「他在民間救援隊工作了很多年,野外搜尋很有經驗,我成年後跟他進過不少深山,對山裡的情況還算了解,也知道該沿著怎樣的痕跡找人。」
林蔚沒有再說話。
祁星牧包裡帶了足夠的水和食物,頌頌和林蔚吃了些東西補充體力。
祁星牧對照地圖和指南針找方向:「你們的方向是對的,再往前二十公里就能出山,山裡到了晚上會很危險,趁還沒天黑,我們離開。」
他蹲到頌頌面前:「我揹你。」
頌頌看向林蔚:「你揹她吧,我撐得住。」
林蔚聽見了自己不是兒子的第一選項,賭氣道:「我才不要。」
祁星牧:「你愛要不要。」
頌頌偷偷掐他的腰,示意他別用這種語氣講話,祁星牧一臉煩躁,來到林蔚面前蹲下,言簡意賅:「上來。」
林蔚雖然嘴硬,但平日裡養尊處優,這一趟確實磋磨得夠嗆,她是真走不動了。
趴到兒子背上那一刻,林蔚的眼睛莫名濕潤了起來。
明明是血脈最親近的人,卻連觸碰這樣的小事都相隔了許多年。記憶裡,上一次還是他很小的時候,稚嫩的孩童小跑著過來拉住媽媽的手,小孩子白白的、軟軟的,像雲朵一樣輕柔,十幾年後,卻已經可以為她遮擋一片風雨了。
他肩膀寬闊,更勝遠處連綿的山脈。
回去的路上,頌頌的精神明顯好了起來。
雖然白天也給林蔚講故事,但都有氣無力的。
祁星牧出現後,她變得十分有活力,緊繃的狀態鬆弛了下來,背著包跟在他身旁,偶爾還蹦蹦跳跳。
一路上,祁星牧都在跟她講話。
有時聊天的話題是最近的拍攝,有時話題又轉到周圍的植物上。
天色壓了下來,月亮從東邊的山頭慢慢爬起。
山林染上了寂靜的夜色,蟲鳴、鳥叫為四周增添了一點喧囂。
祁星牧在教她。
——那顆樹上的果子有毒,旁邊那棵樹上的可以吃,但很酸,不建議嘗試。
蘑菇不是隻有鮮艷的才帶毒,白毒鵝膏菌就是白色的,而死亡帽看起來真的很像香菇。
頌頌問:「那你呢?你之前中毒吃的是哪種蘑菇?」
祁星牧不想再提那件丟臉的事,冷淡地說:「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頌頌絲毫沒有眼力勁,追問道:「就是和野原新之助打架的那回啊!」
祁星牧立刻轉移話題:「那棵是樺樹,樺樹的枝葉含水量豐富,營養價值也高,如果以後在森林裡迷路又找不到水源,可以從樺樹的葉子裡取水,味道還不錯。」
頌頌躍躍欲試:「真的嗎?」
祁星牧:「要嘗嘗嗎?我可以爬上去給你摘幾片葉子。」
頌頌又猶豫了:「算了吧……我們的礦泉水還剩很多,無緣無故去摘它的葉子,樹也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