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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頌家和三姨家也試著這樣幹過,但後來發現——太難。
原因有二。
一是,二舅沒染上賭癮前也是好過的。
當年外婆家不富裕,是二舅主動退學打工承擔了姊妹的學費,才能讓林曉娟和林曉香讀完大學,某種意義上說,兩姐妹能有今天的日子和他是分不開的,因此總覺得心裡虧欠他,能幫一點是一點。
其次,有些人就是這樣。
自己活在淤泥裡就想把別人也抹黑,如果不能讓親戚添堵,堵的就是自己了,況且就算再怎麼不被待見,那畢竟是人情社會的關係,隔三差五說不定就要用到,斷斷不能丟了。
如果說,沒斷絕關係時這家人惹事的頻率是一年幾次,那麼斷絕之後就是天天了。
言樹良是警察,三姨林曉香是老師,林曉娟沒有辭職開超市前也在體制內上班。
二舅媽天天去大家單位門口號喪似的痛哭,指責他們忘恩負義,擾得人不能安寧,沒法上班。
後來三家就達成了一種詭異的默契——關係可以不斷,但平時也不必走動。
每年初三,一頓午飯,吃完就散。
倘若二舅一家有事拜託,只要不違背工作原則,能幫就儘量幫。
因為就算不幫,對方也有一百種方法哭到他們就範——畢竟都是要臉的人,不想鬧得太難看。
二舅林家宏看見祁星牧,憨實的臉上笑出花一樣的褶子:「你好,你好……」
他別著身子,伸手插進屁股兜裡,似乎是想摸紅包給他。
但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摸到。
頌頌看不下去了:「沒關係舅舅,不用給。」
林家宏順勢把手從屁兜裡拿出來了:「你說說,來得太突然了,我都沒來得及準備紅包。」
他眼睛一瞥,落在眾人提來的年貨上:「辛苦了辛苦了,還帶這麼多吃的來,老婆,去幫忙做飯。」
二舅媽嗑著瓜子,不情不願進了廚房。
頌頌媽和三姨在做飯,她就在一旁看著,幫忙遞個刀遞個板,慢吞吞的。
楊珩譏諷:「廚房連根菜葉都沒有,沒個強盜洗劫過都空不成這樣。」
二舅媽吐掉瓜子皮,吐沫粘在嘴唇:「我和你二舅沒閒錢置辦年貨,每年就指著初三一頓飯。」
楊珩正要回擊,二舅媽把手裡的瓜子朝垃圾桶裡一丟,開始哽咽:「當年要不是退學去打工,林家宏也是能考大學的人,那年代的大學生多金貴啊?畢了業還包分配,現在你媽是體面了,也不想想是誰犧牲了自己。」
「吃水不忘挖井人,姊妹是白眼狼,外甥更是個小白眼狼。」
楊珩:「……」
二舅媽趁著裝出來的傷心勁兒溜出了廚房。
作為主人家,菜也不買,飯也不做。
她又從桌上抓了把瓜子,邊磕邊打量頌頌帶來的男朋友:「帥的嘞……」
祁星牧坐在沙發上,跟小周發訊息。
小周:【怎麼回事,不是說好強硬一點嗎!你怎麼又低頭了?!】
祁星牧:【可我認為頌頌說的有道理。】
小周:【她說什麼了?】
祁星牧:【結婚前都要試婚,談戀愛當然也要有試用期,正好機會難得,就把今天的扮演當成一次試用。】
小周:【……試用結束後呢?】
祁星牧:【還沒說。】
小周:【殿下,恕我直言,您可能被頌頌給誆了。】
祁星牧:【胡說,她怎麼會騙我?】
小周:……
受不了,世界上怎麼有這種傻白甜戀愛腦?
二舅媽貼過來:「孩子,你家哪裡的?做什麼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