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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田把手裡的茶水一飲而盡,低著頭,揮了揮手,讓他們走吧。張昀澤感覺有一口氣憋在心裡,直往上頂,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他也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再多的道歉在此刻看起來都是蒼白的,他覺得自己不再在這裡呆著了,往後退了幾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轉身往外走去,可走出門口,他突然停了下來,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在發抖,緩了好一會兒,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從辦公室的玻璃門望進去,老田已經坐了下來,背對著門,低著頭,雙肩微微的顫抖。
想自己當年一意孤行離開家裡,數年與父親不說話,無論是何先生還是關先生,無論是老田還是老黃,他都從中索取了一份綿長的親情,如今,彷彿當年的事情在一點點重演。
這個世界啊,可能再不會有什麼稀奇的事情發生了,歷史的重演,就是在預示人性的相同而已。
原來這堪堪七載,他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
昀澤的眼淚刷一下的流了下來,快步走出琳研祥,他躬身扶著自己的腿,站在門口大口的喘著氣,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砸在地上,他不停的問著自己,究竟還要傷害多少人,才能過完這一輩子。
第148章 乙未年封箱
乙未年團楚園景軒茶樓的封箱,也是說是破了歷年封箱的記錄,頭一次在景軒茶樓裡,出現了站票,而且是全站票,當然了,以前不是沒有過賣站票的時候,只是買的太少了,今年封箱,老田給了話,隨便鬧,昀澤和時寸敲定了節目,宣傳放出去,基本上一個下午,票就賣完了。
好多人在網上留言,說根本就沒有買到票,人數太多,他們就決定撤掉頭三排的桌子,大座改小坐,包括兩側臺板也都收起來。臨時加票,以前只能容納百八十人的劇場,竟然賣出了三百多張。
今年的封箱,開場依舊是快板書,這個規矩不能變,樂原把詞兒動了動,基本上都是拜年的吉祥話,俗是俗了點兒,但是討個彩頭也是好的。時寸昀澤,路秦子木,永吉永慶,樂其樂琛,升聞昇陽,有一點兒遺憾,就是沒有平字科的學員,昀澤覺得自己可能是看不到平字科了,心裡就難免有些難過,但是他馬上就制止了自己這種想法,他和路秦約定好了,今天,什麼都不想,這就是一場大狂歡。
他們上的都是老節目,升聞昇陽的《論捧逗》,樂其樂琛的《口吐蓮花》,永吉永慶的《拴娃娃》,時寸昀澤的《汾河灣》,路秦子木的《大上壽》。
團楚園最早是沒有下午場的,後來下午開了評書,在後來又有了板凳頭,一般都是時寸單上,但是這一天,因為節目安排的太緊密了,所以就乾脆從六點開場,五點半後臺就開始準備了。
這一次有意思的是,都是老搭檔,時寸原先以為昀澤會和路秦搭檔,但是沒想到這面路秦要和子木搭,時寸和昀澤就又湊到一塊兒去了,他們倆本來不想說汾河灣,因為昀澤最近的狀態不是特別好,看起來比較憔悴,《汾河灣》這種大活兒太累了,時寸有點兒擔心他,但是他執意要說這個,時寸也就不在說什麼了。
不過,這樣就出現了一個比較難辦的事情,昀澤和時寸,還有路秦和子木,都是底角兒,碰到一起誰壓軸誰攢底就有點兒難辦了,最後還是昀澤說,他們來壓軸,讓路秦攢底,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就這麼辦了。
三百多人擠在小的茶樓裡,密密麻麻滿滿當當,用他們常說的一句話是滿坑滿谷的都是人,主持人在後臺悄悄打簾子往外面看,說底下全都是腦袋,看起來還挺嚇人的。
昀澤早早的就穿好了大褂,坐在上場門等著,樂原的板兒在臺上響起來,他恍惚一下子回到了七年之前,那時候他雖然表面上表現得很淡定,但是心裡忐忑的不行,站在老黃身邊,等著前面的節目完事兒,老黃和大家介紹他跟時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