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2 頁)
可她嘴唇動了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遲鈍地眨眼,黑影消失,耳貼地面,只能聽到腳步聲遠去。
果然她就不該信他,什麼重傷無力,明明還能動能走能算計。
這個白眼狼,自己好歹也救了他兩回,她不指望秦玦能伸出援手,給自己塞把刀總不過分吧。
明明偵測儀不作假,他確實沒有撒謊,是想安分地跟著自己,為什麼……
也不對,他確實是想安分地跟著自己,所以今日的行兇,他沒有參與半分,他只是順水推舟,撿走了包裹,算不上不安分。
本以為簡單的問話沒什麼文字遊戲可玩,還是她太蠢了。
她腦子一團亂糊,身體被撕裂成兩本,一半極度麻木,一半極度痛苦,像沉溺於深海,抓不住分毫浮木。
漸漸地,痛苦讓她的恨意放大,身體不能動彈,思緒便紛飛糾纏。
憑什麼?為什麼?秦玦的表現如同火上澆油,讓她思緒變得極端,情緒也受到感染。
她後悔放過了秦玦,後悔疏忽大意,後悔每一步。惡念、痴念,通通被他的行為點燃放大。
她想過一百種死法,卻從沒想到會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場合。
她好不甘心。更不甘心死前還要受侮辱。
……不,她要殺了這些人。
不管他們是不是無辜的,不管局裡的規定如何,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這些禽獸不如的惡人們通通殺乾淨。
只要她身體再恢復一點力氣,只要再一點……
可惜穆君桐的祈願並未被上天滿足,有人很快回來了,聽腳步聲是剛才那個被他劃傷臉的男人,帶著兩人走了回來,腳步匆忙,充滿了怒氣。
毫無疑問,這股怒氣是會在她身上發洩出來的。
穆君桐緊緊咬著牙,隱約能嘗見嘴裡泛起的血腥味。
她動了動指關節,很想爬起來將這些人通通解決了。
她的腳踝被抓住,在地上拖行。
來人笑、罵、咒,緊握著她的腳踝蠢蠢欲動。
她如砧板之肉,只能用盡力氣瞪大眼睛,試圖記住這些人的面貌。
力氣漸漸散去,視野卻有些恢復了。
她看見了那個被劃傷臉的男人指著她似在咒罵,看見了另一個男人摟著他嬉皮笑臉,而拽住她腳踝的男人正在解衣。
一切都像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留下一張又一張靜止的畫面,死死地入骨地烙印在她的視野裡。
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刀劍,這些人早就被穆君桐捅得血肉模糊。
就像現在一般,利刃如白綢,穿過他們的身體‐‐
穆君桐沒有眨眼,視野裡的畫面同她腦海里構思的那般重合,像是臨死前瘋狂的幻想與執念。
下一刻,畫面再次變換,兩人倒地,握住他腳踝的男人鬆開了手,目眥欲裂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
同樣的利刃穿過了他的胸膛。
穆君桐眨眼。
利刃換了位置,他的胸膛出現了三四個血窟窿。
再眨眼。
惡匪倒地,露出了身後那個頎長的黑影。
是秦玦。
出乎意料,卻又好像理所應當。
他手裡握著從她包裹裡翻出來的長刀,刀鋒見血,不改光亮。
再眨眼。
猩紅的液體順著刀尖一滴一滴往下滴落,在木板上留下一團濃稠的黑。
他朝自己走過來,穆君桐屏住了呼吸。
是要回來解決她嗎?還是不甘心,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