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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忽然開口問:&ldo;你知道怎麼出去嗎?&rdo;
黑衣人一愣,他不知道。
他急出了冷汗。
小姑娘眼神落到地面的屍體上,又問:&ldo;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殺了父皇?&rdo;
聽上去像在問罪,但話裡的意思又很奇怪。
黑衣人忍不住回話:&ldo;你希望他死?&rdo;
小姑娘搖頭:&ldo;我不知道。大概他死了,一切都會結束了吧。&rdo;
黑衣人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確實可以這麼說,要不是也不會需要時空局了。
他正準備同她講話,小姑娘卻轉身,不知道摸到了什麼,開啟了暗室門。
&ldo;可以出去了。&rdo;
黑衣人這下真的震驚住了,本應該立刻閃身走人,他卻忍不住問:&ldo;你不恨我?&rdo;
小姑娘疑惑:&ldo;為什麼恨你?&rdo;
他的眼神落到屍體上,把話嚥了回去。算了,這不重要。
他要走了。
他邁出一步,又轉了回來,生平頭一回遇到這麼怪這麼乖的小孩,也生平頭一回對異時空人物生出好奇:&ldo;你不跑嗎?你是公主,敵軍入城以後,你可沒有好果子吃。&rdo;
沒記錯的話,其他時空的暴君都逃走了,丟下妻女,皇后自縊,公主被宮人送到了叛軍面前,叛軍為裝仁慈,大赦宮人,卻將公主折磨整整十日,直至剩下個血骷髏,終於斷氣。
他一直以為公主年歲很大,要不是不會這麼能熬,卻沒想到是個小姑娘。
小姑娘點頭,她的話再次讓黑衣人感到錯愕:&ldo;我明白,這是我的罪孽。&rdo;作為公主,自然背負了父皇的罪孽。
她抬頭,黑眸明澈:&ldo;我要贖罪。&rdo;
他沒見過這樣的眼神,灼燙如火山熔漿,讓他感到絕望的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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