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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摸到她脈象就一眼不發的方含章終於開口了，語氣是如此焦灼和難以置信：&ldo;為何，為何會有這般脈象?&rdo;他眉頭緊鎖，指尖顫抖，&ldo;……我無法斷定。明明一切都好，卻又有極大的衰退之象，實乃事件罕見，我遊歷這麼多年，從未聽過類似病象。&rdo;何止是遊歷沒有聽過，他看過那麼多書，翻過那麼多古籍，都沒有見過這個病象。

但他不願把此話說出來，說不定翻遍藏書閣，會有哪本古籍能給他答案。若是真沒有……不，一定會有的。

他慌忙地抬眸，卻見穆君桐對他柔和地笑了笑。

她大抵是能感知到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眼神裡全是寬慰與體諒，她開口，氣若遊絲：&ldo;沒關係的。&rdo;

方含章喉間陡然泛酸，他艱難地吞嚥了一下，才將那股即將湧上眼眸的酸澀止住。

&ldo;是我醫術不精……&rdo;他低聲喃喃。

方含章時常看起來憨頭憨腦的，是因為他從小便痴迷醫術，不懂人情世故，也沒時間應付這些。他是一個真正的醫者，純粹至極。

穆君桐知道自己的病是儀器帶來的，若是因此打擊到了他，那她可是一個大罪人。

所以她連忙開口寬慰：&ldo;不，這與你無關。世間病象千萬，你還這麼年輕，少見了一例奇難雜症，怎能叫醫術不精呢?&rdo;

方含章心中如纏了一團濕濕的絲線，痛而澀，他是醫者，自然知道穆君桐已時日無多。

但他不想在她面前露出懦弱無助的模樣，他笑了笑，站起來：&ldo;好，那我這就回去翻找古籍，總有辦法的。&rdo;

說完，不等穆君桐回答，就已落荒而逃，怕她看到自己眼裡的淚光。

方含章沒頭沒腦地走了，穆君桐只能將視線落到殷恆身上。

他同樣有些迷茫。

&ldo;他這是……&rdo;

殷恆搖頭：&ldo;剛從城外連夜回來。&rdo;

說到這兒，見到穆君桐眼睛下意識瞪大，他不得不補充道：&ldo;城門已開。&rdo;

&ldo;兵將已接到軍令，不得縱火劫掠，不得斬殺百姓，若有違者，腰斬。&rdo;

這句話完全在穆君桐意料之外，她應該驚喜雀躍，但此時卻過於震驚，懷疑殷恆是在欺騙自己。

畢竟他們一直以來都在這麼做。

她眼裡的質疑與防備很明顯，殷恆露出一個稍顯酸澀的笑容，視線落到秦玦身上：&ldo;這是阿玦的命令。&rdo;

穆君桐徹底愣住。

她再也無法相信秦玦，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什麼。

所以她也沒有驚喜或是原諒，只是平平淡淡地&ldo;哦&rdo;了一聲。

面對這樣的冷臉，秦玦終於上前，走到塌邊。

秦玦的腹中塞著晶片，這種先進時空帶來的高科技震懾住了他，也讓兩人的關係重回試探的緊繃狀態。

她抬眸，與秦玦對視。

她的目光十分疲倦，茫然中透著濃濃的迷茫。

秦玦黑眸沉沉，盯著她，忽然側頭避開。

殷恆不知他們發生了什麼，只當產生了口角，動了刀子，這種程度的爭執，總能和好的。

所以他笑了笑，並未在意二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他對二人關係很樂觀，對穆君桐的病情也很樂觀。

秦玦卻完全做不到這般。

他打量著穆君桐的面容。

他好像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