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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狠狠一笑,抱著何漱衣,朝大門走去。
「前輩,至始至終,都是你在自輕自賤。你不僅錯了,還執迷不悟!」
話音未落,靈堂的大門被推開。
永夫人還沒能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就見大門口站著溫茗和永縣令。
一見永縣令那悲痛、惱怒、慚愧的表情,永夫人就如被棒子打了一樣,傻眼的同時,心裡也湧出一股極度的恐懼。
老爺聽到他們的對話了!
老爺全都知道了!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的卑鄙陰險,老爺全都知道了!
永夫人只覺得天地剎那間崩塌,她被巨石一塊塊的傾軋,傾軋得體無完膚。
她竟連話都說不好了:「老爺,沒有、沒有這回事!這都是他們逼迫我的……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只是不能接受你愛上別的女人!」
「你、你……」永縣令的胸口劇烈起伏,有口血夾在了喉嚨眼裡。
這一刻他是萬般愧疚的,卻也憤怒的想殺了這個女人!
一口血噗的噴出來,永縣令捂著胸口踉蹌。永夫人嚇得面目慘白,連滾帶爬的衝過去,「老爺!」
「別過來!」永縣令顫抖的指著她,如同在看一個怪物。
「別過來,你這個毒婦!你害了多少人!你連夜兒都下的去手,你連我的女兒都殺了!」
「老爺,我錯了我錯了……」
永夫人淚如雨下,猛然間甩臉瞪著謝珩,目眥盡裂的大吼:「謝珩,你卑鄙!謝珩、溫茗,你們明明答應我會穩住老爺,為什麼要讓老爺聽到這些看到這些!謝珩,你言而無信!你枉為君子!」
「呵,君子?」
好笑的吟著這兩字,謝珩頭也不回道:「當朝國師謝珩是個惡魔,前輩不知道嗎?「
「你……」永夫人氣急大吼:「卑鄙!陰險!謝珩你這個無恥之徒!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身後的吼叫,謝珩置若罔聞,他抱著何漱衣快步離去。而永夫人也被溫茗狠狠一扇子偷襲撂倒,被謝天謝地拿住。
望著謝珩遠去的背影,永夫人霍然大笑。
這笑聲瘋癲狷狂,帶著詛咒般的嘲諷,衝出靈堂,穿透進謝珩的耳。
「謝珩!當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你很開心嗎?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知道歷代國師卸任之後去了哪裡嗎?死了!他們全都死了!」
謝珩的腳步似有一頓,卻並無沉滯。
他大步離去。
至此,這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都清楚了。
據說後來,章姨娘知道了自己唆使下人從永夫人那裡偷來的胭脂,竟是用女兒的屍血做的,一時受不了刺激,瘋了。
從此縣令府的後院,總有個打扮的惡俗濃艷的女人,一看見紅色的東西就又哭又笑,喊著:這是我女兒的血!你們誰都不許碰!誰都不許碰!
而永夫人,自然是被永縣令判了砍頭的死罪,卻在臨刑的前一天,不知怎麼從地牢中消失,只留下一封血寫的懺悔書。
兇犯越獄了,永縣令自己擔起這個責任,捧著血書,穿上囚衣,在縣城中心跪了三天三夜,最後餓暈了被抬回縣令府。
百姓們見他這般,終究是原諒了他。還有人私下裡說,千錯萬錯都是永夫人的錯,這永縣令分明是個好官。
可何漱衣覺得,光做個好官又能怎麼樣呢?官做得再好,他也不是個好男人、好丈夫。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謝珩把何漱衣抱回她的房間,小心的將她放在床上。
他一面讓旁邊嚇傻的桃夭快去喊郎中,一面哄著何漱衣道:「剛才已經為你點穴止血,不會有事。這釘子和符咒上加持的巫術有些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