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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然一張口確實能將死的說成活的,原本就是見死不救,可在他的嘴裡卻有著兩層含義,而偏偏孫勤染又無法辯駁,一時間糾結在原地。
朱論文向張文然微微點了點頭,心裡正盤算怎麼去宣揚石玉國太子殿下不救子民的事情,卻見眼前一花,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語響起:“屁話!見死不救藉口如此之多,若漫天神佛如此無情,那我就偏做那有情之人。”
張文然聞言臉色頓時大變,他們三人向前一看,只見朱晨桓不知何時已扶起老嫗,並蹲在地上摸著稚童的腦袋安撫著二人,若孫勤染出手是辱及門庭的話,朱晨桓出手則是侮辱國威了。
“謝……謝謝公子相救。”
老嫗蒼老的臉龐上還有著些許的驚慌,她心知剛才距離死亡只有不到兩寸的距離,若是無人搭救,自己必然死亡。死,她不怕,她怕的是這幼小的孩童無人照顧,怕的是自己的媳婦受到欺負無人能夠傾訴。
朱晨桓笑著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溫柔之色,柔聲道:“即使我不出手,這個小傢伙也肯定會救下自己奶奶的,別看他年齡小,可他已經是小男子漢了,對不對?”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稚童雖小,卻心有日月,只見他重重的點頭,手裡握著拳頭,用稚嫩的聲音說道:“我娘說了,我是男子漢,我要照顧奶奶和孃親,以後還要和爹爹一樣從軍報國,去殺敵,去保護家人。”
朱晨桓看著倔強抬頭的小傢伙,心中某些東西似乎被觸動了,他笑著點了點頭,開口道:“以後你一定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家人心中的大英雄,未來軍營之中,必有你一人之地。”
稚童與老嫗不清楚朱晨桓話語中的含義,但孫勤染三人卻知道從今天開始,這個小傢伙身上已經籠罩了一層光環,別人辛苦幾代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朱晨桓一句話就可以讓其祖墳冒青煙。
朱晨桓見老嫗身體孱弱,揹著大袋子吃力不已,想要幫忙,豈料老嫗卻有些警惕的看著朱晨桓,無論朱晨桓怎麼說她都不給朱晨桓。
這讓朱晨桓心中有些詫異,後來從稚童那裡得知這是剛剛從軍營後備處領來的撫卹糧,這是他們一家人今後半年的生存之本,更是小孩父親戰死沙場所拼得的唯一留給家裡的糧食。
朱晨桓見老嫗神情有著悲色,眼中警惕之色如何都消減不了,這讓他心裡也有些說不出滋味,連自己這個救命恩人都警惕,難道這就是他們的生活現狀嗎?
“大膽,你們可知我們是何人,太……公子主動幫你忙,竟然敢拒絕懷疑,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張文然上前斥聲大喝,他的聰明就在於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也知道如何彌補之前的過錯,只可惜他不知道朱晨桓三年遊歷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更不知道當年身無分文的朱晨桓與老豬二人受過多少次這種窮苦人家的接濟,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朱晨桓轉世重生,兩世為人的他根本就沒有什麼階級意識,有的只是算不得善良的善良。
“公子,這種刁民就應該讓衙門捉拿,重重懲罰,讓世人知道對待恩人應該是什麼樣的態度。”
聽到張文然的話,朱論文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奇異之色,孫勤染則是有些許不滿,但他卻也不能說什麼,畢竟是朱晨桓被拂了面子。
而那老嫗與稚童,則被張文然嚇到了,她縱使再年老,也知道眼前三人絕非自己能夠惹得起的,此時被張文然一嚇,面色立即絕望起來。
可誰知朱晨桓卻根本沒有搭理張文然,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見他彎腰低頭向老嫗說道:“老奶奶,我有些口渴了,可否借水一喝?”
老嫗一怔,旋即臉上立即露出喜色,她不斷點頭,身後的袋子壓得她身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