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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被撕裂的肌膚,剛剛才解了線恢復了平滑,結果輕輕一扯又裂開來,此時的痛比之先前卻是幾倍的更甚了……她對他的情亦是如此,從一開始便註定了是無果的孽緣,屢屢糾纏只能是恨上加恨、痛上加痛,她倒情願喝下滿滿一碗的孟婆湯,情願從來沒有遇到過那場少時的歡愛。
“~~家麼?我的家只在我心裡……你真心不該再來這裡,他會殺了你的。”青娘扭過頭,刻意不去看鍛凌鈺濯濯瀲灩的眸子。
只這一瞥,卻看到不遠處馬車上猶抱琵琶欲遮面的兩張美豔臉孔,知道她們此刻定然在猜度著她與鍛凌鈺到底如何奸/情,也罷,反正都是已決定要走的人了,乾脆“哧哧”笑了起來。
“呵~~要我幫你殺了她們麼?”鍛凌鈺卻不理會她的冷淡,一路風塵僕僕,在玄柯佈置的無數暗衛眼皮下悠然晃進城來,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的神色有些疲倦,又用好看的眼睛瞟著那輛精緻的馬車:“被人嘲弄的感覺很不好是麼?我眼中的寶貝,可不許被人如此輕賤……他既負了我的小合歡,那我便連他一起殺掉好了~”
薄涼手指輕撫著青娘素淡的臉頰,勾著唇,想笑,最後卻長嘆了氣抬頭去望灰濛的天空。
“……我的事,不用你管。”青娘抿著唇,不願看他此刻眼中對她的可憐。她才不需要被人可憐,亦不覺得自己有被可憐之處。經了那樣的生生死死,她欠他的早已還清,他欠她的她不也需要他還,今日了斷了,這一輩子的緣分就算是盡了。
“你的事,只能我來管。”鍛凌鈺捏起青娘尖尖下頜,逼她與自己直視。他耐著性子哄她到了此刻,她卻還是對他這樣冷淡。這冷淡,將他與她隔開在兩個世界,靠得這麼近,他卻如何也觸控不到她。
一向運籌帷幄的玉面夜叉終於是有些懊惱了,森冷的嗓音發著狠:“我的小合歡,你莫要忘記,你從靈魂裡都是屬於我玉面的。我縱容你在外頭玩了這許久,如今我來接你,你不回去也須同我回去……”
“我不會同你回去!”青娘揚聲打斷了他,明明告誡自己無數次已經對他不愛不恨,如何心跳還是快得這般誇張?
可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完,此刻若不說,將來即便她失憶了他亦還是要來糾纏。
“鍛凌鈺,你該醒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我們之間隔了那樣多的仇與恨,跨不過、抹不掉,我一看到你想起來的便全都是苦。這一世你我無論如何是再不可能了,給我們互相一條生路不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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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方男人的臉色一瞬煞白,青娘心口開始疼痛,用力咬著唇:“……你總怪我狠心愛了別人,你卻永遠不自知,從一開始到現在,你從來就也沒弄明白過什麼叫做男人對女人的愛!你永遠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你給我的,盡都是我不想要的……你問我為什麼願意和他,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因為直到遇上了他,我方才明白自己原來還是個女人!原來女人還可以被那樣疼那樣愛!”
女人的聲音那般薄涼,即便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被傷的準備,可是心還是抽痛了,鍛凌鈺強抑下胸腔裡湧出的一口血腥,涼涼笑起來。
呵呵,還用得著讓她來告訴自己什麼叫□麼?他都用心頭血為了植下了鎖情的合歡,如若這都不叫□,那這世間便再也沒有什麼愛了。
他從來沒告訴過她,合歡乃是雙生相鎖的情盅,種花的人將情鎖在了花體裡,花體又將情鎖給初次沾花的人。
她懷了他的孩子,一個人蜷在床上戰戰兢兢地埋著頭,不言也不語。那樣小的她肚子裡竟然還能裝下一個小小的人,長大了以後還會喊他叫“爹爹”,多麼奇妙的一件事啊;可是他又恨她的姓,恨她骨子裡淌的血……怕自己殺掉她,終於是心軟了,用心頭之血將他的心鎖在了她身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