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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裡,某人捉著她的手,朝他臂彎裡帶,他打趣嘉勉,聲音由風吹給她,「你就是另類的女流氓,省去動口,直接動手呢!」
「是不是?」
那晚在嘉勉那裡,周軫陪她看完了那電影的後半截。
男女主並沒有在一起。
周軫說男主就是個冤大頭,為她做了那麼多,然而她心裡到底是惦記那個當初把她從大通河裡救出來的男人。
嘉勉熄滅了螢幕,問他,這就是你的觀感?
女主最後那麼認真的告訴他,她的名字。
周軫更戲謔:哦,合著他為了她折騰了大半天,連個名字都不知道。
嘉勉:告訴他名字很重要。
倪嘉勉的觀感過於文藝,或者女性的解讀視角總歸纏綿些。女主就像被男主拋下去的錨,男主是行船,二者極為矛盾的搭配,
一方是靜止擱淺的,一方是行動穿梭的。
然而,又互為補充。
嘉勉告訴周軫,交代自己的名字,是交代自己一切的開始。
只是可惜,故事結束了。
聽起來文縐縐的,但是周軫聽懂了一點,錨與行船。
他捫著嘉勉,「對,你也是錨。」
因為次日嘉勉要去鄉下,她說什麼都沒肯周軫胡鬧,於是,情/欲之下的消解,她什麼都沒說,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去幫他。
這才有了眼下,他的輕佻話。倪嘉勉是個靜默的勇士,不屑於動口,直接動手。
來的匆忙,她腳上的還是細跟的涼鞋。
周軫牽她上跳板的時候,她有點怵,因為船擔了貨,吃□□,他們一路橫跨了好幾處別家的船,才到了這條船前。跳板很寬,但是也伸得很長,嘉勉平生第一次上這樣的貨船。
船上點著燈,還有一條黑色的狗窺伺著。
周軫一邊牽引嘉勉過來,一邊沖船上的堂兄老周吆喝:你把狗拴到船尾行不行?
看船的狗都很警覺機敏,看到生人上船,狂吠個不停。
船上的老周並妻子才忙完裝貨,九、十點了,才吃夜飯。同宗本家,但到底隔了遠了,周叔元這房又向來矜貴體面,除了清明的家族會,其實兩廂很少來往的。老周也是今年清明才會到週二的,彼時二子代表父親出席家族會,憑良心說,老二親和些,他眉眼間沒恁些拜高踩低的覺悟,和誰都有和煦的家常談。
是個混江/湖交朋友的料子。
昨晚他打電話給老周,說要跟他船走一水路。老周還納悶呢,這小二子是鬧哪出,直到眼前,帶著人上跳板才鬧明白,純屬玩。
公子哥花招多得很。
妻子比老周更圓融些,看到周軫,連忙問他,吃過了沒呀,不嫌棄的話和我們一起吃點?
那頭,小旗的食盒已經送上船了。
周軫自有自己的世故。他不能拂了本家嫂子的好意,但到底有些不適宜,早就打算好了,說上船來不能空著手,難得會到哥哥嫂嫂,帶了些吃食和點心。
老周晚上還得開船,不能喝酒。倒也接受了週二的心意,撤了小桌上的菜,重新換碗盞。忙匆匆的,周軫這才拉著嘉勉坐下來,眼神示意她,吃飯。
他也曉得連夜拉她回來,彼此飢腸轆轆。
老周有個女兒,才高考完。回船住都是住在船艙裡,艙裡跟岸上人家吃住沒什麼區別,應有盡有。
本家嫂嫂一眼看明白週二和身邊女孩的關係。彼此熱絡寒暄時,招呼嘉勉,「倪小姐要不要到艙裡坐坐呀,下面有空調。」
說著嫂嫂喊自家女兒,要她上來見見人呢。一方面是想在周軫跟前留個好印象,二者,也嫌棄女兒太怯了,全不肯跟人來往呢。這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