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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婉並不信,「能有多少?」
陳羨魚嘆:「多得連我自己都記不清啦。東洲巖上花,滄流山四美,南海七明珠……我全都畫過。」
尹師姐旁邊那女子又笑:「還是個花心色胚。」
「別淨聽他瞎吹。」林小婉冷哼,「東洲南海相隔數百萬裡,他一個小小金丹,光趕路就要幾十年,等他一一畫去,早就壽終正寢了,哪還能在此蹦躂?陳羨魚,老實交代,你在宗門裡究竟畫過多少人?」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忽然又聽到長鞭啪一聲響,陳羨魚立馬改口,「……上百之數。」
「倒還真是不少。」林小婉道,「那你告訴我,你在咱們宗門裡,畫過最出色的佳人是誰?」
這是道送命題。
感覺到幾道炙熱目光落在身上,陳羨魚嚥了口唾沫,挑了個最不容易出錯的回答,「應……應該是容染,容師兄吧。」他露出追憶神色,「容師兄……即便是在我見過世間各色美人中,也是最出類拔萃的那幾個之一。」
尹師姐與旁邊幾位女子都沒有多麼意外,只嘆道:「果是容師兄。」
林小婉卻鼓了鼓臉,道:「陳羨魚,你要是見過另一人,便絕不會這樣說。」
「誰?」陳羨魚頗感興趣。
整個天宗,除了那位名震天下的棲雲君他不敢窺探,但凡有些姿色的美人他都已瞧了個遍,就算還沒畫上,也絕不會遺漏半個。
「葉雲瀾,葉師弟。」林小婉道。
陳羨魚一向對美人的名字記憶深刻,然而卻對這人全無印象,興致頓減。
尹師姐在旁笑道:「小婉啊,自從你從瑤池秘境回來後,就日日唸叨著葉師弟的名字,我們耳朵都要生出繭來啦。葉師弟我們以前也是見過的,為人似乎有些難以相與,行事也頗為孤僻,他……真有你形容得那麼出色麼?」
林小婉道:「葉師弟雖然看著孤僻,其實卻是極善良的人。神火失控之後大家都在逃跑,他卻一直出手救人,最後,還因為救一個外門弟子,險些喪了性命……」
「這事我們也略有耳聞,」尹師姐道,「以前有些看法,確實有些片面了。」
「這倒也不怪我們,」旁邊女子介面道,「誰教他日日戴著面具,看著鬼鬼祟祟的,也不與人交流,容師兄還總寵著他慣著他。這也便罷了,可他平日卻任性得很,連最簡單的宗門任務都不願意做,全靠容師兄幫他完成不說,還得容師兄替他給向分配與他一同完成任務的弟子們挨個道歉,如此行事,實在教人瞧他不起。」
「這、這其中定有誤會,葉師弟不會是那樣的人。」林小婉激動得臉都紅了,頓了頓,忽然又小聲道,「不過,若是葉師弟的話,換做我,我也願意寵著他慣著他……」
陳羨魚聽得雞皮疙瘩聳立。
以林小婉這野蠻性子,竟會說什麼「寵著」「慣著」,他本來還對此人不以為意,現在也禁不住好奇,那姓葉的到底是個怎樣的小白臉,竟能得了林小婉喜歡?
「不過說起來,我們確都沒有見過葉師弟脫下面具的模樣,」尹師姐好奇道,「小婉不如說說,他比之容師兄如何?」
林小婉想了想,道:「容師兄我見過許多次,只覺其人站在那裡,便似人間一幅極盛山水畫,而畫師技藝爐火純青,人間稱絕,教人見之便忍不住駐足欣賞,驚嘆讚美。」
陳羨魚覺得有幾分道理,贊同點頭。
但林小婉緊接著卻話鋒一轉,「可葉師弟,卻是明明高天月,遙遙遠山雪,天工造物,人間難有,驚鴻一瞥,便烙人心間一點硃砂。」她頓了頓,「畫是人間畫,人是天上人,我覺得兩者不可比,也比不得。」
「連容師兄都比不得?」尹師姐不太相信,纖眉微挑,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