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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抽過煙，不知他是怎樣的心情站在那裡。

大約是在冷風裡凍久了，宋演整張臉都有點發白，髮型也有點亂了。他捧著一束包裝精緻的花束，那模樣看上去有些呆。

他一看到周盡歡回來，臉上立刻換上滿足的笑臉。

&ldo;回來了？&rdo;他像個等著糖的孩子，看著周盡歡的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周盡歡看他那個樣子，覺得有點心酸，問他：&ldo;怎麼只穿這麼一點衣服？&rdo;

宋演傻傻笑了笑：&ldo;外套在車裡。&rdo;

&ldo;幹嘛不去拿？&rdo;

宋演有點不好意思，咧著嘴說：&ldo;我怕我一回車裡，你就正好回來，會錯過。&rdo;

周盡歡看著宋演的表情，只覺得他眼底的真誠是最鋒利的刀，將周盡歡的心臟凌遲成一塊一塊。她喉頭瞬間就哽咽了。她的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包。包包的角落突出一塊稜角，周盡歡知道裡面裝著什麼。

她只覺得命運是那樣奇妙，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一切還不是這樣的。

&ldo;對不起。&rdo;周盡歡鼻頭酸酸的。

&ldo;怎麼了？&rdo;宋演以為周盡歡是自責慡約，趕緊安慰：&ldo;沒關係，是我沒帶手機，我下班的時候太急了，不是你的錯。&rdo;

周盡歡兩難地搖了搖頭，最後狠下心說：&ldo;我有男朋友了，剛剛答應的。&rdo;

周盡歡緊握著拳頭，最後終於下了決定，把包裡裝著校徽的盒子拿了出來。遞給宋演：&ldo;是霍期，我答應做他女朋友了。&rdo;

宋演眼睛裡空無一片，表情有點呆，那不是伶牙俐齒意氣風發的人會有的表情。彷彿周盡歡說的是宋演從未學習過的外語一樣，宋演用了很長時間，才消化了周盡歡的話。

最後，他把校徽接了過去，周盡歡手上驟然一空，覺得又尷尬又難過。

周盡歡能感覺到宋演的失落，可他為了不讓周盡歡難做，還是故作風度的樣子。

&ldo;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以前是我不成熟，對不起，害了你這麼多年。&rdo;宋演的笑容裡儘是苦澀，他凝視著周盡歡的眼睛，彷彿那是最後的機會一樣：&ldo;周盡歡，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逗你玩。&rdo;

周盡歡越聽越難過，越自責，一切都是她不果斷的錯，是她三心二意的錯，是她的錯。

&ldo;對不起，對不起，&rdo;周盡歡一連說了兩遍對不起，&ldo;我已經答應了他，以後會好好愛他&rdo;……

讓周盡歡也跟著難過並不是宋演的目的。他想上前扶住周盡歡，但動作到了一半又收了回去，最後只輕描淡寫地說：&ldo;你不用這樣，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是我做了多餘的事。&rdo;他笑了笑，把手上一直抱著的花遞給了周盡歡：&ldo;好像有點晚了。&rdo;

&ldo;生日快樂。&rdo;宋演笑著說：&ldo;周盡歡，你看，我其實並不可怕，所以你別怕我了。&rdo;

第三十二至三十三章

第三十二章

周盡歡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的家門，卻始終記得宋演離開時那落寞的背影。

天地那麼大，夜空像一張網將他融入其中，周盡歡只覺得他好像突然就走遠了，遠到離開了她的世界。

回到家，周盡歡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顫抖，怎麼都無法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握在手裡，那涼意從手心涼到了心裡。

她站在窗邊，看著樓下，小區裡的樹影擋住了周盡歡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