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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餵那壺裡是消毒水。」宋馳一把將噴壺搶了過來,商量道,「你先跟我說說方法論,我回頭再用實踐檢驗一下。」
「首先,你要有一個真心喜歡的小姑娘。」裴越澤很開明,「小夥子也行。」
宋馳:「……」
很好,裴越澤開始以牙還牙地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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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雨,到了早上,空氣中都是潮濕的水汽。
今天是《太平公主》的第三次彩排。等這次彩排結束,如無意外,這場排演了大半年的舞劇就要正式登上舞臺,接受觀眾的讚美,或者批評。
臨上臺前,徐寧寧一邊抬腿拉伸,一邊和陸夢溪閒聊,「你說俞亦晨今天跳的能不能讓陳主任滿意啊?」
陸夢溪搖頭說不知道,「那就得看她有沒有好好練了。」
徐寧寧判斷道:「我覺得她沒怎麼練,我看她微博發的都是吃喝玩樂的照片,哪有時間練舞。」
陸夢溪就著橫叉的姿勢翻手機,裴越澤剛給她發了條微信:【一萱做了兩罐曲奇餅乾,讓我給你帶一罐,我這幾天都在樓上,有空記得來拿。】
陸夢溪回:【好的。】
想了想,決定禮尚往來:【我們舞團快上新舞劇了,到時候我給一萱留兩張演出門票,麻煩你帶給她。】
【一萱是公眾人物,可能不方便到現場。】
裴越澤的措詞冠冕堂皇。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代她來。】
候場準備,陸夢溪把手機擱到一邊,站起來對著鏡子整理舞裙和頭飾,確認沒什麼問題了,走到舞臺一側等待。
此刻臺上是俞亦晨的獨舞。徐寧寧看了半分鐘,給陸夢溪遞了個「果不其然」的眼神,「我說什麼來著,她肯定沒怎麼練,跳得還不如上次呢。」
舞蹈這行靠天賦,也靠勤奮。舞臺上那些看起來輕盈得不費吹灰之力的動作,都是經年累月無數次流汗、跌倒、摔傷之後才做到的。不花工夫練習,肯定跳不出想要的效果。
「而且你看她跳得很吃力,這才第二幕,體力就跟不上了。待會兒肯定又要被陳主任罵了。」
雖然不道德,但徐寧寧很期待看到俞亦晨捱了罵卻不敢還口的樣子。
第二幕結束後,陳銳平直接喊了停。
他冷聲問:「俞亦晨,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俞亦晨抿了抿唇,沒說話。
上次陳銳平說,如果第三次彩排還跳不好,就不要當領舞了。
她記得。
她回去也不是沒有好好練,但她每每練習那幾個高難度舞蹈組合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陸夢溪是怎麼跳的。
——柔軟,連貫,控腿穩,翻轉輕巧,落地無聲。
對比之下,俞亦晨覺得自己像個四肢僵硬的木偶。
她不能接受自己跳得不如陸夢溪。
她一個舞團首席怎麼能跳得不如一個剛進團的群舞新人。
但她越是這麼想,就越忍不住和陸夢溪比較,越來越沒有練習的慾望。後來乾脆自暴自棄,不練了,上微博發一發生活動態,看粉絲們轉發評論吹彩虹屁,心情好了很多,感覺自己還是那個一流的舞蹈演員。
「陳主任您要求高,我達不到您想要的水平。」沒等陳銳平說話,俞亦晨先發制人,破罐子破摔,「這領舞我不跳了,您看誰合適讓誰跳吧。」
第16章炸雞
音響師關掉了配樂,整個舞臺都安靜下來。幾隻大型燈具發出輕微的電流聲,將舞臺映得燈火通明。
大家還以為俞亦晨在說氣話,畢竟以往彩排效果不好的時候,她也說過類似的話。
這時候只要有人順著她的脾氣誇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