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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初見老蒯,對他的印象都是老實木訥的中年人,但是多嘮幾句就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活潑熱心的嘴碎子。大概是擔心隋聿無聊,老蒯一路上都拉著他聊天,話題天馬行空,跨度比地球的兩極還要大。
隋聿今天幾乎全天都在飛機上,其實是有些疲憊,但他對這位老哥的印象不錯,所以對他的這點過分的熱情並不反感,時不時還配合著聊上幾句。
談話間,老蒯駕著車離開機場,駛上了高速。聽說隋聿最近一個月都在當空中飛人,老蒯不由感慨道,「土話怎麼說的來著,想要人前顯貴,就要人後受罪。」
說到這裡,他又自然地提起了池一旻,「您和池總都是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得管著這麼大的攤子,外人看著是風光,其實也真是不容易啊。」
車裡的暖氣吹得隋聿昏昏欲睡,聽到這句話,他的心裡打了個突,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自始自終,這個老蒯都稱呼池一旻為「池總。」,但無論是齊思卉還是齊思卉的朋友,都習慣喊他真真才對,而且池一旻也始終在用攝影師真真的身份和他們交往。
不排除他認出真真就是池一旻的可能,但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裡種下,很快就會生根。現在再看這位老蒯的背影輪廓,隋聿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他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猜測從隋聿的心裡閃過,雖有些荒謬,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我已經比大多數人幸運了。」
隋聿面上不動聲色地應付著男人,拿起手機,準備找小陶核實一下情況,但當他劃開螢幕之後發現,手機仍舊處在沒有訊號的狀態。
情況開始變得不對勁。
此時車子已經完全駛離了機場範圍,訊號理應恢復正常,眼下這種情形指向一種可能——這個人在車裡做了手腳。
比如說,安裝了訊號遮蔽器。
這個發現更加證實了隋聿對老蒯的身份猜想,他冷靜地分析著自己的處境,此時車子正飛速行駛在高速上,方向盤在別人的手裡,手機訊號也已經被遮蔽。
他的處境太過被動。
「蒯哥,您平時是從事哪一行的?之前也沒聽池一旻提過。」隋聿收起手機,靠回椅背上,狀似隨意地問。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打草驚蛇。
「哦。」男人頓了頓,瞟了眼後視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們這小市民,哪兒有什麼行業不行業的,就做點兒小本生意餬口,東打一槍西打一炮。」
隋聿點了點頭,又問:「上回池總生日,您怎麼沒來家裡吃飯呢?」
老蒯憨厚地笑道,「這不是有事兒走不開嗎。」
「這樣。」隋聿點了點頭,又說,「那等這次影展結束後,我組個局大家再一起聚聚,這次您可一定要來呀。」
老蒯滿口答應下來,「一定,一定。」
幾句話的功夫裡,隋聿瞥見路牌上服務區的標識一閃而過。
「對不住,蒯哥,我今天可能是坐了太久的飛機,低血糖犯了,有點兒暈車想吐。」隋聿抬手捂住了嘴,「咱們能在服務區停一下嗎?」
老蒯一聽,連忙說,「好好,沒問題,我開快點兒。」說著他又看了眼後視鏡,關切地問,「您沒事兒吧,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嗯。」隋聿和公司裡那群老狐狸鬥了這麼多年,演起戲來也算是信手拈來,他做了個想嘔吐的動作,仰身靠回到座椅上,氣若遊絲地道了句,「多謝。」
隋聿這段時間忙於奔命,本就盡顯疲態,這段暈車的戲碼穿插得並不突兀,成功騙過了男人。老蒯不疑有他,載著隋聿駛進了服務區。
服務區裡過路司機往來不絕,又有民警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