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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她不被逼迫，如今漸漸明白事理，卻發現誰都在逼迫之下苟且生存。

無一例外。

華湛垂眼道：&ldo;罷了，臣弟現在就想問清楚，皇姐是當真打算不作為嗎?&rdo;

華儀道：&ldo;是。&rdo;

華湛又道：&ldo;那臣弟呢?皇姐一開始帶臣弟來行宮，是不是有意讓臣弟避開什麼?&rdo;

華儀深深地看他一眼，語氣深晦莫名，&ldo;你既然這樣問了，那朕想，你也猜到了很多事情。阿湛，不要摻和進去，這一切絕不是你能轉圜的，期間你我不知曉的諸多牽連算計，太深太多了。&rdo;

華湛深吸一口氣，點頭道：&ldo;臣弟明白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rdo;

&ldo;什麼?&rdo;

&ldo;皇姐現在打算……如何安置齊王?&rdo;

&ldo;讓他走。&rdo;

華儀讓沉玉走去京城的決定，是在翌日清晨告訴他的。

沉玉雙目沉凝，面色寒峻。

她卻不看他臉色，只低頭去整理包裹，一邊低聲道：&ldo;我料想，這幾日事情接踵而至，我已經應付不了了，你先回京罷。&rdo;

他薄唇冷啟，&ldo;那你怎麼辦?&rdo;

她笑了笑，道：&ldo;我好歹也是皇帝，隨後回京不成問題，如今你留在我身邊，對我才是最大的麻煩，他們都在為難我。&rdo;她頓了頓，又說：&ldo;我會安排幾個人在你身邊，名義上是監視你，其實也是為了護你，雖然你好像不太需要我來保護，嗯……然後……&rdo;

她忽然一頓。

沉玉從後面把她摟緊，薄唇貼著她的耳側，輕輕道：&ldo;我不傻，所以你又為何故意裝傻?你真的為自己想過嗎?&rdo;

她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手，慢慢抿起了唇。

他偏頭親了親她的嘴角，柔聲道：&ldo;不要傷害自己，我是成是敗，都看不得你傷害自己。&rdo;

她心底微震。

眼角忽然有些濕，鼻子也有些發酸。

再堅強冷酷，也敵不過他這樣一句疼惜的話。

她沉默許久，才聽見自己啞著嗓子說：&ldo;我沒傷害自己，你看我哪裡不好了?你安心走吧，我們就分開一小段時日，嗯……我會想你的。&rdo;

他嘆了一聲，抬手以手指沾了沾她的睫毛。

指腹帶淚。

她一時窘迫，去拉扯他的手，他笑聲低啞，手繞過她的腰肢，狠狠將把她嵌入體內，&ldo;我真不知道，應該怎樣疼惜你。&rdo;

她僵了一刻，眨了眨氤氳的雙眼。

她咬著嘴唇道：&ldo;你別說了，再說，我就捨不得讓你走了。&rdo;

他說：&ldo;我若真的想走，你以為現在這些人就困得住我?我不急，你又何必催促?&rdo;

她笑了，&ldo;你不急，你身後的那些人急。你我雖經歷不同，但都是被人扶持起來的，我們再有手腕，也拗不過那些口口聲聲忠心不二的下屬，你不走，對你有什麼好處?事已至此，你不就差最後一步棋了麼?&rdo;

他沉吟片刻，淡淡說道：&ldo;那我離開之前，要留一個人在你身邊。&rdo;

&ldo;何人?&rdo;

&ldo;是我曾經救下的一個內侍，只效忠於我一人，我將他留下，時刻護著你的安危。&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