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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磕儀默然想了半晌,突然抬頭道:“為什麼我會覺得你所說的都是歪理?”她的語氣裡很帶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王隨回頭嘻嘻一笑,“那是因為你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走吧!就這麼定了!要記著,那票官鹽如果爭取到了,可是筆大買賣哦!”
“說的也是。”沈磕儀想象了一下未來,臉上不禁笑開花。“那你的玲瓏呢?她可是放出信要讓那個堡主殺到這兒來哪!”有了一次一定會有第二次,而他們如果出了這兒,到時魚龍混雜,只怕要做到滴水不露的保護會很難。
“嘻嘻,你說,到時候孫預會不會趕過來呢?”
“什麼!你……”
“怕什麼!我記得孫預的堂弟,就是那個什麼輔卿的也挺厲害!鳥兒長了翅膀總要飛的,孫預只有讓他這麼歷練,才會在往後走得毫無芥蒂。相信他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那……好吧……但如果出了什麼事,你可別說我知情。”沈磕儀連忙要求保證。
王隨朝她瞄了眼,避而不答,“你明天就跟她提一提官鹽的事吧!”
?
時盡九月,山陰下的桃杏湖總是分外明淨,湖風襲襲,拂去絲絲躁意。幾處沙壤地裡,玉簪已盡花期,只是零落地開著,撐起最後的芳菲。溝地裡,旋覆倒很好,有些已掛上小巧玲瓏的果子,分外可愛。遠處的桃園早掛滿了粉的鮮桃,再過幾日大概就能摘了吧。
媯語將手中的釣杆執得穩穩的,只是抬頭深深嗅了口滿是桂子幽幽芬芳的氣息。天高地闊,萬里無雲,正是屬於清秋的爽朗。終於……又是完好的人了。她看著那將整個碧藍的天穹都納入明鏡的湖水,心頭真正透出一些欣悅來。
“嘿!又在釣魚啊!”沈磕儀遠遠地跑來,清朗的笑聲在略有些空曠的湖面上盪開,似是激起微暈一圈。
媯語眉微微挑起,卻仍是穩穩地手執墨黑的釣杆不作聲。直到歡快的聲音近至身側,她才轉過去一眼。
“呵呵,你最近似乎很閒呢!”
看著她閃爍中隱過一絲精銳的眼神,媯語默了下,“那你們在忙什麼呢?”
“忙?呃,是啊!最近商會里正為著官鹽的事忙哩!”沈磕儀悄悄地瞅了她幾眼,“這次的鹽官似乎卡得挺緊的,難辦。”
媯語淡淡思索了下,“是在與哪個司打交道?都轉運鹽使司還是鹽課提舉司?”
“都轉運鹽使的,烏州。”
“烏州?”媯語回想了下,“烏州歲辦大引鹽不過二十二萬四百餘引,而元桐二州歲辦大引鹽有三十五萬餘引,為什麼舍大頭?”
“哎?這個你也知道?”沈磕儀愣了。
“每年戶部都會上呈審記,鹽稅自然在列。”
“那是因為元桐二州的官鹽太亂,很多都是存而不售,私鹽氾濫,這個市面不好做。”忽然背後插入王隨的聲音,二人回頭,只見他已款步來至湖邊,身後自然還是跟著低眉順眼的玲瓏。
“官鹽不售?”媯語聽到這個話,眉心已然攏緊。
她記得,在《鹽典》裡曾見過這麼一段話:
官鹽患在不售,不患鹽不足,鹽多而不售,遺患在三十年之後……
“好幾十年積下的舊弊了,想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王隨往邊上一坐,還不忘回頭朝玲瓏招招手。
“烏州官鹽以十分為率,六分給商,只要是可以信得過的商家,應該都有機會……難道你們想獨做?”媯語眉色微微一挑。真是好大的胃口!
王隨嘻嘻一笑,“商家的六分不是常股麼?”
“常股是出榜放出去的,官家雖有存積,但一遇邊警還是要把商家的股招回來,這才是常股的意思!”媯語白他一眼。
“反正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