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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換了拖鞋便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側,一直盯著她,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把杯子遞給他,隨後拉著他到沙發上坐下,沒等他開口,自己就先問起了話。
「為什麼不在醫院待著?」
顧淵握著杯子的手指微微顫抖,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臉色都白了不少。
「醫院,很可怕。」沉默半晌,他才低聲開口。
宋池魚:「他們欺負你了?」
顧淵搖頭:「不是。」
「醫生說,我對你太過執著,想透過特殊療法,讓我忘記你。」
宋池魚眉頭一皺:「特殊療法?」
顧淵嗯了一聲:「催眠,或者精神洗腦。」
宋池魚一時無話,半晌才開口:「忘記我,或許是件好事。」
見她應聲,顧淵眼神更加黯淡:「可我不願意。」
「那天晚上是我說錯了話,惹你生氣,現在我已經知錯了,你別和我分手好不好?年年。」他說著說著就要哭,宋池魚一個腦袋瞬間兩個大。
「可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們都好嗎?」
她低聲答。
「你不需要被我報復,我也不需要再摻合進你的人生。至於所謂的非誰不可,只是因為時間還不長,等過的時間再久一點,這些感情都會慢慢消失的。」
「如果消失不了呢?」他啞聲問。
「怎麼會消失不了呢?」宋池魚笑著反問,眼角卻是紅的,「說不定過兩年,你就會碰見一個比我更好的人,你們順理成章的相愛、結婚、度過餘生……」
「你會嗎?」
顧淵突然出聲問。
宋池魚卻像是被堵住了喉嚨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所以你不會。」他輕聲說,像是抓到了什麼破綻一樣,眼神裡慢慢亮起了點光。
宋池魚腦袋靠近沙發背,沉默半晌才終於應聲:「不會又怎麼樣呢?」
「如你所聽到的,我確實放不下你。可想讓我那麼快的接受你,還是很難啊。」
簡簡單單幾句話,卻讓顧淵體會到了從瞬間天堂到地獄的感受。
她繼續說,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其實我有時候真挺恨你的,為什麼你出現的時間地點可以那麼好,好到即便你曾經那麼狠的傷害過我,我卻還是沒辦法再去接受別的人。」
「之前我說要跟你同歸於盡,其實是假話。因為我根本做不到那麼狠心,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可你現在就讓我接受你,真的太難了顧淵。」
說到最後,她已經是淚流滿面,「你知道嗎,現在即便是看到你,我都會難受。因為我明明那麼想報復,最後卻被告知,你曾經因為我進過icu,然後差點死在異國他鄉。」
「我拼了命去計算這裡面的得失,去計算你受過的傷,加上我對你的報復,可不可以抵掉我曾經受過的傷害。」
「可是這樣真的太累了。」她哭著說:「我不希望以後的人生都被困在這一件事上。俗語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自由好不好?」
空曠的房間裡只剩下女人一陣一陣的抽噎聲。
顧淵眼神徹底暗了下來,沉默好久,他才昂頭看她:「是不是隻要我不出現在你面前,你就不會再難受了?」
宋池魚垂眸,半晌苦笑:「你捨得嗎?」
「捨不得。」他笑,眼淚卻流了出來。
「可我希望你以後都能開心。」
房門一關一合,那人選擇了離開。
宋池魚環抱著身子靠在沙發邊,低聲的嗚咽在空曠的房間裡面迴響。
第二天她沒去公司,在家裡收拾行李時接到了黎嘉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