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第1/2 頁)

單憑連晉兩級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一切。

建國近六十年來，軍人跳級晉升的例子是很罕見的。

當24歲的肖楊走到演講臺前致於莊重的軍禮時，全場肅靜了。女生們沒有因肖楊的帥氣逼人而尖叫，攝影師們都不約而同地忘記了拍照，一向散漫的學校保安停止了閒聊，手機響時主人忘記了接聽，人們甚至忘記了鼓掌致意。

人們都知道，這位英模是某次殘酷的戰鬥中唯一的倖存者，他是代表著四十幾名犧牲的戰友出現的，他代表著無數普普通通的活著的和犧牲的都同樣忠誠的鋼鐵衛士。

時間忽然變得不可度量，空間界限恍惚變得模糊。

人們默默地傾聽，默默地注視。

當國歌奏響，結束報告的肖楊滿懷淚水地面對國旗敬禮時，人們才翻然醒悟。驟起的掌聲淹沒了掌聲之外所有的聲音。

每一個人都真切地意識到自己生活在一個何等安全、何等幸福的世界，因為忠誠可愛的人民子弟兵在護衛著這個國度的安定、繁榮與幸福。

沒有人知道，這場剛剛結束的報告會持續了多久。

沒有人知道，肖楊是何時走下這個演講臺消失在視野中的。

沒有人知道，已有多少忠誠的人民衛士遠離這個世界，又有多少忠誠的人民衛士還在戰鬥。

只有共和國知道，只有歷史銘記。

（三）

秦琴遠遠地就能認出，那個扛著一槓三星、壞壞地笑的軍官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她撲到了他的懷中，埋頭嚶嚶哽咽起來，小手死死掐住他的臉頰。

&ldo;又油又糙，哼，沒用我寄給你的&l;蘭蔻&r;！&rdo;

&ldo;傻丫頭，命都快沒了，還顧得上臉蛋哈，你以為是你哈？&rdo;

&ldo;淨胡說，不許說不吉利的話！&rdo;秦琴嘟起嘴嗔怪道。

肖楊早已安捺不住，堵上她的嘴便啃起來，他顧不得這個世界是否還有其它人，他只知道自己是這個女人的男人。他從未如此強烈地感受到，他深愛著這個傻傻等候的小女人。

&ldo;你穿著軍服呢，在大街上。&rdo;懷中的依人小鳥將頭埋得更低，提醒他。

肖楊慌忙探出頭，目視車水馬龍、人流湧動的街市。汽車喇叭聲劃破昆明八月裡忽然陰沉的天空，響徹在耳力所及之處，暖暖地包圍著彷彿剛從某個遙遠星球歸來的星際旅者，他真真切切地意識道：這是我的家園，不再有狐獨的世界。

&ldo;呀，快跑！&rdo;秦琴拉住他的手，嬌叫著便往綠黃燈準備切換的十字路口跑去。當如墜霧中的肖楊站在馬路另一頭，並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身邊那個正得意地伸出舌頭的人兒時。秦琴指了指那一頭，循著望去，隔著川流不息，馬路對面四名頭戴白色鋼盔肩扛糾察肩章計程車兵正往這邊呼著什麼。

秦琴彎下腰作出側耳傾聽的樣子，喊道：&ldo;喂，你們說什麼？我聽不見！什麼？聽不見，大聲點！唉，聽不見耶，我們走了。&rdo;

說罷便拉著已經冒了一身冷汗正不知所措的肖楊拐進另一條街道。

&ldo;哼，下次看你還敢囂張！&rdo;

&ldo;呵呵，剛從報告會現場出來，還沒來得及換便裝。幸好，沒被逮著。嘎…嘎嘎嘎。&rdo;

&ldo;餓了？&rdo;

&ldo;是呃，吃什麼？&rdo;

&ldo;我打個電話叫我老大，她現在也在昆明呢。吃完飯一起去酒吧吧。&rdo;

&ldo;誰？&rdo;

&ldo;傻了？付立慧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