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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一個人沒介紹,白霧也不認識。
「你可以叫我小程哥哥。」程鍾靈不知從哪兒拿了一塊兒糖從桌子上推給陸水,「這位是陳家大少爺,陳曼文先生。」
洋娃娃聞言湊過來與她耳語道:「這是小程哥哥哄小孩兒的老把戲,夠俗套對不對。」
陸水按照白霧和程鍾靈的提示和在場的人問好。
「白霧姐姐,我有名字!」程毓秀對白霧對她的介紹不滿,故意做作叫道。
「程毓秀,差不多行了,陳少還在。」程鍾靈厲聲制止,然而陳曼文好像並不介意,注意力也不在桌上。
陸水坐在座位上偷偷打量程毓秀——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露肩魚尾禮服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線,頭髮優雅的盤在一側,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程毓秀身材豐滿勻稱,屬於「肉都長在該長得地方」的那類女性,腰細肩窄,脖子上帶著一條較為誇張的寶石項鍊,與露肩禮服裙搭配,紅色寶石恰好垂落在溝壑若隱若現的胸口,襯托出她完美的頸線與鎖骨。
程毓秀挺直背端莊正坐,她喝茶的時候會用兩指捏著杯壁,中指與另一隻手的指尖輕託茶杯底部,無名指和小指微微翹起,小口飲用,整個人身上透露著受過良好教育的富家大小姐氣質,臉上就差貼上標籤——大家閨秀。
雖然不願意承認,陸水此刻心裡產生了程毓秀和白霧很般配的想法,她們出身於相同階級,青梅之交,曾經是親密無間的愛人,彼此是對方的初戀,程毓秀在醫院穿白褂,白霧在實驗室穿白褂,她們有說不完的共同話題。
程毓秀突然起身與陳曼文換座,換到白霧旁邊,然後她附在白霧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她們捱得很近,程毓秀的嘴巴近得馬上要跟白霧的耳朵貼在一起,說完遞給白霧一個耳墜。
白霧不疑有他,接過耳墜轉身幫程毓秀戴上。
白霧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地乾淨圓潤,這隻手剛從方向盤拿下來握著陸水的時候有些冰涼,冷意微泛,現下應當已經暖意盈盈。
陸水知道她常使用實驗儀器,骨節分明的手指有薄繭,但觸感很好,握著她的時候讓她非常有安全感。
這雙經常遊離在實驗儀器上的手現在一隻託著漂亮的耳墜,一隻捏在程毓秀柔軟的耳垂上,小心翼翼地把掛針往耳洞裡送。
陸水完全不敢抬頭,她只能攥著自己的裙子,裙子被她捏皺了,手心裡的汗漬蹭在昂貴的衣料上,她聽到白霧問「痛嗎」。
痛,她想說好痛。
可白霧問的是程毓秀,不是她。
她差點要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原本想謀得一個釋懷,她希望自己看到程毓秀後就能甘心放下,但現在酸楚在胸腔裡瘋漲,馬上要溢位眼眶,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自虐。
這是否是一種脫敏治療的行為,陸水自我安慰。
她根本無法接受白霧對程毓秀的親暱舉止,讓坐在這裡的她彷彿親臨她們的婚禮現場,程毓秀是穿潔白紗裙的新娘,她是為新娘拖裙擺的花童。
她為她們的婚禮送上讚頌,笑顏燦爛地祝願她們百年好合。
「總看毓秀姐幹嘛?」洋娃娃突然湊過來,嚇得陸水一凜,「還是在看小白姐姐?」
「她的耳墜很漂亮。」陸水聲音顫抖地回答。
「是嗎?」顧稱心拋過來一個反問,又立馬坐了回去。
顧淨檀只剛進來一會兒,現在又要出去待客,她走後顧稱心突然自來熟地靠在陸水肩上。
「走就走,還把我的果汁帶走了,多氣人。」
「你不可以喝果汁嗎?」
「痛經患者不能喝涼果汁,但我好饞。」
陸水想到白霧痛經的樣子,轉頭看了白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