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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越來越近,她一邊留意著隱藏自己的氣息,一邊分辨著這一批追兵的人數,沒過多久她便暗自在心中鬆了一口氣——幸好今夜的人數和之前相比並不是太多,如果她真的被發現的話,應該是可以平安逃脫的。
但即使如此,她也沒有放鬆警惕。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些追兵中有沒有像她一樣、甚至比她更懂得如何收斂氣息的——至少在她的認知中,懂得斂氣的不一定是高手——比如她;但是高手大多數都是懂得這個的。
尤其是那些暗殺部隊出身的高手,就更是如此了。
只是幸好,那些人如今只是一味地想著要如何活捉她,而不是至她於死地,畢竟她現在在他們眼中可是有用得很,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拼命。
但是時間一長就不好說了,誰知道有些家族會不會因為長時間地無法得手而產生了“如果自己得不到那麼其他人也別想得到”的念頭,而做出什麼事情來——比如說將她抹殺。
與其讓她為別人賣命,到時候危害到自己,不如一開始就讓她消失。
如果他們會出現這樣的想法,她也並不會感到奇怪。
那些人僅僅是為了一己之私就將她逼迫到如今這種地步,稍後會因為要維護自己的利益而做出其他什麼瘋狂的念頭,也是極有可能的。
當初她也沒覺得,但是事到如今,她也開始有些明白自己的曾經的某個同學為什麼會如此厭惡這個群體了。即使她的尷尬身份導致她一直處於這個群體的邊緣,但是她也不得不說這些人……
簡直就是將人性的黑暗發揮到極致。
這麼說或許是有些偏激了,但現如今的她,卻真的無法對這個名為“黑手黨”的群體產生任何好感。
——不,或許還是有的吧。
只可惜……
當她意識到自己走神的時候,那些追兵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在這個以滴水聲為背景的雨夜中愈發快速。
緊張、不安、焦躁。
還有對自己未來的迷茫以及不確定。
這些天她可以說是每天都處於生與死的交界線,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累了,不想再過著這樣有一餐沒一餐、晚上睡覺時都得留著神、就連能不能自由地見到第二天日出都不是一個定數的日子。
但是這樣的念頭每每沒有出現多久,就立刻被她拋之在腦後。
她不能就這麼氣餒,能不能在這場無妄之災裡平安地逃脫、或者是事後要不要送“謝禮”給這些人都不是現在的她能夠考慮的。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不能向這群害她至此的人投降。
腳步聲在距離小巷不遠處戛然而止,隱隱約約的,她彷彿可以聽見那些人的交流聲,領頭的那人正用那粗嘎的聲音高聲地指揮著部下搜尋這片區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她無聲地在心中嘆著氣,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感嘆世事無常。
幾天之前她還在和父親一起慶祝自己成年,誰知一夜之間她和家人一起隱藏了多年的秘密竟變得人盡皆知,之後便引來了這一場無妄之災。
逃亡最初她也有考慮過要找旅店或者民宿落腳,但是她很快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背上從左肩一直蜿蜒到右腰那道長約二十五公分、至今還在隱隱作疼的傷口,就是嘲笑她當初的愚蠢的最佳證據。
而即使那些民宿的主人並不是他們的人,但是她也不能將這場災難再繼續擴大至那些無辜者的身上——不然她和那些利慾薰心、只顧一己之私的傢伙還有什麼區別?
其實有時候她仔細想想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那些人在害她到這般田地之後,為什麼還能夠肯定自己會替他們賣命?難道他們不怕她在安定下來之後,最先報復的人就是他們這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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