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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想想這件事,宋清許就生出了一肚子的憤恨不平,可葉蝕玉卻親身經歷了這些。
難怪他後面會墮魔。
宋清許長嘆了一口氣,她伸手握住了葉蝕玉的手,輕聲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不是所有人都像鄒氏那樣忘恩負義,肯定有人記得你的好。」
「起碼我記得。」
屋外,苗三站在窗前,將屋內的一切全部看到了眼裡。
透過她的眼睛,靈蘊大陸的某個密林裡,一個身穿白色長袍,手持摺扇的男人也看到了一切。
那男人眼睛細長,眼尾總噙著三分笑意,但那笑意沒有一分能真的蔓進眼睛裡。
「沒想到葉蝕玉那麼冷血的人,竟真的提醒了她。」男人笑著,細長的鳳眸眯成了一條縫,那模樣,像極了雪地裡的狐,「我就知道她是特別的。」
「梅九笑,你為什麼不殺了那個女人?」
白衣長袍男人的旁邊,站著一個穿黑色繡金色獸紋長袍的男人,那男人臉上纏滿了繃帶,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他脾氣似乎不怎麼好,裸-露在外的眼睛裡寫滿了戾氣:「那個女人會妨礙我們的計劃!」
梅九笑開啟摺扇,悠然自得的扇了起來:「不,恰恰相反,那個女人會把新王送到我們面前。」
他抬頭,望向遙遠的前方,透過苗三的眼,他看到宋清許用手沾了藥膏,正小心翼翼的給葉蝕玉上藥……
梅九笑眸底的笑意更濃了:「沒有見過光的人,是無法在黑暗裡滋生仇恨的。」
黑袍繃帶男冷冷的掃了梅九笑一眼:「事關整個魔族未來的命運,你最好別玩兒脫了。」
「放心。」梅九笑搖著扇子,細長的眸子半眯著,眼尾泛著一抹殷紅,「控制人,我們梅家可是專業的。」
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咬著扇子的尾部低喃道:「不過,也是時候該讓我們的新王醒過來了,他再不醒,世界可就要變天了。」
入夜,宋清許看了會兒從藏書閣借來的書,看乏了,便熄燈睡了。
熟睡的她並不知道,苗三趁著夜色悄悄溜出了永夜宮。
穿過層層宮牆,苗三來到了苗夫人所居住的月華殿。
不同與永夜宮的冷清,月華殿到處都是衣袂飄飄的美貌婢女,這些婢女走路都沒有聲音,頗有種仙女在飄的感覺,宮殿的每個入口,每個死角都有侍衛守著,侍衛一絲不苟的站崗,像個木頭人,可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又快如閃電。
月華宮住著上萬人,可一入夜,整個月華宮一點聲響沒有。
因為苗夫人喜靜,休息時若聽到了動靜,那可是要見血的。
婢女引著苗三去見了苗夫人,現在已經是子時了,苗夫人卻還沒睡,她站在後花園裡,手裡拿著個玉製的水壺,正給後花園裡養的月寒草澆水。
她的冰蠶蠱,最愛吃的就是月寒草。
「你怎麼來了?」苗夫人背對著苗三,問話時看都沒看苗三一眼,「噬魂草不是給你了嗎?」
苗三佝僂著身子,恭恭敬敬的侯在旁邊:「夫人,老奴有要事稟報。」
「說。」
苗三直接跪下了:「請夫人恕罪,老奴這幾日一直在閉關煉製噬魂草,疏忽了對宋清許的監視,結果老奴今日出關,竟發現宋清許正在偷偷醫治葉蝕玉。」
苗夫人澆花的手哆嗦了一下,她終於再也淡定不下去了,猛的轉過身來,厲聲質問:「你說什麼?!」
「夫人息怒。」苗三把頭低得更低了,幾乎貼到了地面,「老奴也沒想到,宋清許會在背後玩兒這麼一手。」
苗夫人卻皺了眉:「不可能,宋清許那個蠢貨一心想嫁給玉兒,她沒理由醫治葉蝕玉。」
「再說了,那